,西南土司之碉楼,或以炮击、或以矿工辅助工兵挖掘。”
“川南若办得好,确如爱卿所言,当为西南之定海针、桥头堡。”
说罢,又瞥了一眼刘钰,哼笑道:“爱卿的小心思,如今朕也看明白了。无非还是老一套,如爱卿与其余人说笑的那般,欲要开窗,却言掀房顶。”
“明明说的是叙州府,却说全蜀地;明明要照松江府故事,却谈什么放任……如今还有什么话说?朕可冤枉你了?”
刘钰立刻故作震惊之色,面色大骇,伏地道:“陛下……陛下洞察人心,臣……臣自作聪明,以为……以为……”
李淦哼声道:“以为什么?以为朕不明白其中好处,想要抓着朕说夷汉相防之地,不宜放任开矿的话,那茂隆银矿来效苏秦张仪故事是吗?这等小聪明,日后不必用了,有什么就说什么,难道朕还不能分辨好恶?”
“你若奏疏上直接这么说,又何必跑这一趟?”
刘钰尽力想让自己的后背看起来像是出汗湿了,心里却想你懂个锤子,这事牵扯的大了去了,我若直接这么上疏,只怕你又不知道想什么呢。再说我也得给你个“开导开导”我,给你个“兼帝又兼师”的机会不是?再说你想的那都是什么破玩意儿,打缅甸为啥非得把大炮运到边境去,海军走海路运多大的炮运不了?攻下沿海,逼着签个条约不就完事了?或者攻下沿海重镇换边境不就得了?
手里捏着一支海军,脑子却还是陆战惯性……
再说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呢,我不过来,关于大略方向的事,我心里也实在没底你是怎么想的。
正在那故作惶恐的时候,皇帝又道:“罢了,便是你不来,朕也正准备派人去找。你的前几封奏疏,朕看了之后,便想问问爱卿。既然爱卿正好来请川南的事,那也正好。”
“卿之前言,要在海州修路,鼓励民间资本修路,以便日后运煤。朕就想着,若能把西山煤与京城连接起来,是否可行?”
“这等事,朕也只是在科学院看过,看似马车大车,行与轨上,可载数千斤,奔驰如飞而马不疲。”
“用来运煤,最是合适。爱卿正好也要举荐人才,朕看这样吧……”
“你举荐些人,先在川南试行诸多新政,也完善一下技巧技艺。若是可行,则先把西山煤矿的事解决了,解京城这些年人口渐多而煤日用不足的情况。”
“叙州府自府尹往下,各路工商人员,本也该你这个工商部的来管。盐的事,你就不用推举人了。”
“你管的是产。你的官运、商销之法,朕也觉得颇为合用。如何运、销、征税等,你便不必管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朝廷如今还有盐政诸臣。”
提及盐政,皇帝又忍不住笑了。
“这场盐改,本来朕只想打个淮海,只动淮河、海州盐场诸事。如今可好,从山西河东盐、到京畿长芦、再到淮南、闽粤、蜀地,竟是波及天下。”
“可细细思来,又觉得确实无甚坏处。朕每读史书,读到唐宗旧事,就颇有同感。只恐后人不及,非要把高句丽事解决了。”
“如今朕是越发明白唐太宗的心思了。”
刘钰心道好嘛,这还自己夸上自己了?
“陛下志向之宏,本朝乾象极天察地。臣每思之,若唐时候,有如此航海术、有如此列国大争之世,又当如何?”
“每思及此,便觉只怕纵是李唐复存,亦无过如此了。”
赶紧夸了两句,皇帝居然点了点头道:“此言正说到了关键处。之前每有人言本朝如何如何,朕心里却虚。”
“彼时江南人口尚且不丰,航海手段恐尚未用牵星板,更不要说火枪铜炮之物。”
“饶是这般,尚且还都护葱岭。”
“是以朕每思及此,也是如爱卿这般心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