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孟思鸿走上前问安,又恐姜汐遭到叱责,便道“末将在街上偶遇姜汐,请她帮个小忙,作为答谢吃了顿便饭,还望殿下莫要怪罪她。”
姜汐,叫得可真不见外。
他记得之前孟思鸿可是连称呼都不唤的,如今都到了东宫,这丫头竟然还黏在男人的背上,让萧驷玉怒气更盛“还不滚下来!”
醉困中的姜汐听到他一阵怒喝,如冷水浇顶凉个彻底,忙不迭惊醒爬下孟思鸿的背,孰料脚没力道直接跪在地上,眼花的也没认清楚萧驷玉站在哪里,只顾着给门口的石狮子磕响头“殿下饶命。”
“殿下,事出有因错在末将。”
孟思鸿瞧她吓得不轻,揽下罪责伸手去搀姜汐,却被萧驷玉先一步拽走人,“东宫的奴才犯错自有本太子惩罚,孟大人若无事请回,不要耽误了明日当差。”
“末将相信殿下宽宏大量,不会任意伤害下人。”
他看了眼脑袋摇摇晃晃的姜汐,拱手说完这番话后,才转身离开。等人走远了,萧驷玉几乎是拎着姜汐步入宫门,迈过台阶后直接把人扔在地上。
姜汐没什么力气,趴在地上也不动弹。
“拿水来。”
萧驷玉看着她,冷声命令。
聋鸽会意取了一瓢水回来,见他扬了扬下巴,遂直接泼在姜汐的脸上。刺骨的冰水冷得她一激灵,睁开眼发现回了东宫且萧驷玉站在不远处怒视着自己,顾不得擦脸,马上跪伏在地上,“殿下。”
“竟敢偷跑出府,整日未归。爷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让你觉得自己的贱命与别人不同?”
萧驷玉的怒喝让姜汐的酒意算是彻底没了,这些天她确实劳烦月瓷当差,偷跑出去,一次两次没被发现总是心存侥幸。今日因孟思鸿主动提出与她吃饭,她竟一时欣喜若狂忘了回府的时辰。
姜汐无话可辩驳,低着头说“奴才贪玩失职,甘愿受罚,只盼殿下莫要发怒,气坏身子。”
“一个狗奴才还没本事让我气坏身子,你既然喜欢跪,那就跪到我满意为止!”
萧驷玉冷嗤一声,下令让她长跪不起后,拂袍踢开殿门不再看她。整院的婢女太监不敢有半点怜悯,各自忙完活便走的远远的。地上的积雪虽然已经扫尽,但仍有寒气凝霜,加上半夜里下了雪,两条裤管全被浸湿,膝盖更像是跪在冰水里,冻如针扎、入骨得刺痛。姜汐冷得浑身哆嗦,牙齿打颤,几次扛不住倒在地上,又被冻醒继续跪。
好在月瓷半夜里偷偷捎了条棉被过来,才让她熬到了天亮。晨起的婢女们多有口舌,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在议论她不知好歹、活该。这些絮絮叨叨在裴晚儿到来时,湮灭不见。
“哟,这是怎么了?”
姜汐在模模糊糊里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白禾的嗓音最先入耳,“前些天还冒冒失失的,果然是受罚了。”
“白禾姐姐。”
姜汐冻得脸色僵白,还是咧着嘴抬头冲着她呵呵一笑,白禾皱眉嫌弃道“冻得嘴唇都紫了还好意思笑,我看你是跪傻了吧。”
姜汐也不恼,只笑眯眯得回答“既是受罚,哭笑都一样,那我还是选择笑着受罚,起码心里头也好受些。”
“呵,自欺欺人。”
白禾冷笑着翻个白眼,还想落井下石,被裴晚儿叫住。裴晚儿走到姜汐面前,柔声问“脸都白了,想是跪了很久。你犯了什么错,让殿下如此动怒?”
“奴才贪玩擅离职守,正巧被殿下抓到。”
“原来如此。”
裴晚儿面上挂着忧思,心里却欢喜不已。原当这个奴才在萧驷玉心中与别不同,如今看她跪在这里冻得浑身僵硬得样子,心里头很是舒坦。她故作慈悲的把姜汐身上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