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去看,闷油瓶安静的躺在我旁边的病床上,睡得很安稳,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脸色看上去好像还不错。
“你醒了就好,好好休息,小哥就在你旁边跑不了。他也没大事,就是太累了,刚吃完病号餐,睡了有一小会儿了。”
我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他没事就好。
然后才想起来问胖子怎么回来了,结果胖子捧着肚子对我小声一顿臭骂。
“妈的我不在家,你俩还能正常生活不,我摸爬滚打刚进山啊,小哥就跟我电话,说你出事了,吓得老子掉头就往回赶。幸亏回来的及时,你俩都躺医院了,身边连个交医药费的人都没有,我他妈极限尖兵一拖二,一手扛着你去拍片,一手拖着小哥去检查,腰都快折了。”
“这样啊,真是耽误你陪云彩了,等出院我们一起回趟巴乃吧,我替你背香烛和行李,小哥负责扛你进山,我们三个搭上帐篷住个把月再回来。我保证不会听你和云彩的悄悄话。”
胖子哼了一声,看在我心诚的份上没有再继续骂我。
“算了吧,你和小哥都这样了,俩都住院了,我还拖着你们长途跋涉,你不心疼我心疼呢。等明年再说吧,清明我非要回去住上一个月,你再喊我回来别怪我跟你急。”
我连忙答应下来,大不了大家明年都回巴乃,闷油瓶还可以顺便回古楼拜拜张家太公。
“对了,天真,老子把钱都留给阿贵叔了,现在穷得要当裤子了。你赶紧把这几天的费用给报一报,胖爷都没钱买烟了。”
“还有,你一路吐了人家一车,坐垫没法要了上面全都是血,我就给村长全车换了套新的,又包了红包感谢。你记着也得给我报了。”
“应该的,你做的没毛病,好歹救了我和小哥一命,回去咱们请他喝酒。”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胖子顺手掏出一堆单子,我随手拿起几张看了一眼。
“啥啊,医药费路费什么的让我报,我认了,你买内衣裤的钱都找我报销,还要不要你那张胖脸了?”
胖子气坏了。
他接过小票,看看我说,“那他妈是给你俩买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入院的时候人都昏迷了,还吐了自己和小哥一身的血?还是我把你俩扒拉干净,擦了整一晚上,我容易吗?你还有脸跟我计较这几十块钱?!”
胖子被我的抠抠搜搜气得出离愤怒,我连忙跟他赔不是,表示现在不是坐吃山空了嘛,地主家余粮也不多,大不了以后给他涨工资,又哄了半天,胖子的脸色才阴转晴了。
嘛,我好像学到了真东西,看来只要饼画的好,资本家还是挺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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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可能胖子这么好哄,是他还愿意让我哄而已。
胖子打开计算器一张张小票算钱,我让他别细算了,直接报个数给我得了。
胖子拒绝了,说亲兄弟明算账,他会在账单上面浮动二三十个点当做护理费的。
靠,高利贷啊。
看他算的差不多了,我就问他我怎么吐血了,医生怎么说。
现在我除了嗓子和胸腔有点火烧火燎的疼,好像也没别的感觉。
自从去雷城回来我的肺病情况相对稳定,这几年小哥和胖子防我抽烟比防山火还严,这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那个,”胖子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算下去,“回头我问一下医生,再跟你说吧。”
胖子的表情明显是他知道,但他不想谈。
我靠,我手一下子都抖了,瞬间怀疑自己的肺是不是继续恶化了,他这会儿在瞒我。不是吧,麒麟竭白啃了,这次真的运交滑盖了?
胖子看我没说话,抬头一看我脸色不好,就知道我肯定又聪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