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也回过了神,又被秦刚最后一句的捉狭之话弄得无地自容,当然她更清楚这是对方的使坏,于是便直接流下了委屈的泪水,继而跺着脚哭道:“你,你欺负我!”
秦刚一见她的流泪却也慌了,连忙道歉道:“清娘别哭,是我错了,我没讲清楚才让你误会,是我的错,该打该罚!你说罚什么都行,好吧!”
诚恳的道歉还是起到了作用,直至引得小丫头破涕为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好吧,让我想想,该如何罚你?”
“好,好,你先想着,我帮你把头发发式梳好!”秦刚尝试着看能否转移话题,“你长得如此秀丽,装成倭人男子,也必是极年轻的美少年。我就帮你梳一种他们叫作‘美豆良’的常见发式。”
秦刚一边说着,一边将李清照的头发从中间开始一分为二,然后再在两边的耳朵旁束起来,像极了在头脑两边打出的竖状蝴蝶结。这种发式自倭国的大和时代就开始流行,目前在贵族少男中极为流行。它的好处就在于,无需进行剃发处理,自然对李清照之后恢复原来的发髻更加有利。这也是秦刚去九州岛时所注意看到的。
果真,又是关注于发式、又是要去试穿倭人的服装,接下来的忙碌,便让李清照将开始说的要责罚秦刚的事情,都抛在了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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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装完毕,两人便戴了加纱的帽帷悄悄地从后门出去,再从后巷出了大街,叫了一辆马车后,便直奔抱月楼而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抱月楼,秦刚向门口的小厮递上了秦湛的手卡,又用带着浓浓的倭人口音说:“在下源之秋,受秦大掌柜引荐,求见李大家。”
秦湛的手卡果然有用,当然主要原因在于:秦湛的这张手卡上除了他的名讳之外,还加注了一句歌词:“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聪明的李湘月再听得求见之人是两个倭人,心中便明白了大半,立刻让人引入。
秦刚二人在使女的带领下,直接穿过前院,进入一座写有“星月坊”的彩楼,外部是圆形二层的木楼,中间的大厅却是形如六角星状,正中便是可容纳十几人起舞的舞台,一楼围了一圈的半敞开厢座,只用屏风相隔;而二楼则是一间间独立的包厢,面向舞台的一面则是由包厢里的客人自行决定是否打开的窗户。
一楼舞台的演出还未开始,零星只有一些愿意赶空喝些茶水的客人。
在这种瓦舍里,像秦刚这样的倭人、高丽人、以及契丹人也时常会见到,客人们也都见怪不怪,倒是因为李清照所扮的倭童过于清秀,偶尔有人会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微笑。
使女引着秦刚两人上了二楼,进了一处中等偏大的包间,几年未见的李湘月正是盛装候在了那里。
虽然她也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秦刚二人时,还是略略愣了一下。但在看清秦刚的身形与面容之后,还是带有惊喜地叫房中的其它下人尽数退出,并叮嘱今天不再见客,此间也不得再让任何人进入。
随后她便快步走至秦刚的跟前,毫不犹豫地行全礼致歉:“奴奴本是与秦大掌柜开个玩笑,不想累及先生冒险来此,着实是奴之错!奴在此给先生赔罪了!”
李湘月天生一副好嗓子,又因长年经历风月场所的历练,此时声音的悦耳动听之外,又多了几分的娇柔狐媚,听着便是要让人顿生几分怜惜,更不要说她眼下的恭敬态度。
而她此时称呼秦刚为先生,想来也是得了秦湛的事先嘱咐。
而且人还未近身,却已是一股香风扑面,光闻其味,至少用了三四种名贵的香料,端的一股华贵气息。在她俯首行礼之时,乌黑发亮的头发是插满了精巧华丽的银饰珠钗,轻轻晃动之下,一阵细微的叮铃之声入得耳中。再待她抬起脸庞,更是展现出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