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锁门的响声,面色微变:“这,沃尔夫冈先生,这是何意……”
有客人离座起身,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五官神情里获取些许讯息。
克莱恩的表情从未如此轻松加愉悦,他用一种咏叹调的语气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咔嚓,另一道出口也很快遭到封锁。
少数神志清醒的客人开始骚动,但他们人数太少,不过五指之数,况且,他们仍旧没看懂克莱恩的动作。
没人觉得即将发生任何严重的灾难,他们受到邀请,来参加一场宴会,并趁机与公爵增进关系,仅此而已。
“啊……看呐。”
克莱恩敲打着手指,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就像一位音乐家正在演奏自己最拿手的曲目。他的手指在空中舞动,仿佛在弹奏着无形的钢琴,优美的旋律在他的指尖流淌。
随着手指的不断敲击,他的思绪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的大脑就像一台高速回旋的水车,客人们即将露出的恐惧神情宛如流水般从大脑皮层上滑过。
这些个往日高高在上的贵族,啊,贵族。是啊,他可望而不可即的贵族。
克莱恩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他的双手也变得轻盈,仿佛要飞起来的几只渡鸦。
下一秒,他的手上出现了一盏烛灯和一条油乎乎的白色绳子。
“荣耀可以放弃,祖国抛弃了也无妨,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在乎,但我很快乐,而且越来越快乐了,亲爱的公爵阁下——你们听说过,苏格兰的詹姆士二世与道格拉斯的故事吗?这段密辛,在巴伐利亚的小酒馆一度非常风靡呀。”
这时,饮酒过量而思维迟钝的路德维希方才察觉到他脚步的三个大酒桶,循着那根白线,正正好好连在三根酒桶的盖子上——不对,那玩意儿好像不是酒桶,他没有找到酒桶上常见的泵水口。
“你!你!”
到了这时,饶是路德维希不甚清晰,也意识到了事态不妙,不禁震怒失色:“你欺骗了我,你根本不想归顺我!你这奴隶生的孽畜,竟敢欺骗本公爵!”
“嗯~奴隶,对,很好。”克莱恩满意地点点头,“再多骂几句,毕竟你们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本公爵和你拼了!”
沃尔夫冈的背叛令心高气傲的年轻公爵忍无可忍。
路德维希愤怒地拔出身旁酒醉昏迷之人的短剑,咆哮着冲向安坐的克莱恩·沃尔夫冈。他自认为自己的剑法一流,和军中将士对练时从未落于下风,定能轻松解决面前的叛徒。
克莱恩的脸上划过一丝戏谑的讥讽。
“富人,哼,好绰号。路德维希,你就像个象牙塔里的公主似的愚蠢。”
他突然拔剑出鞘,剑光如闪电般掠过眼前敌人的胸口,路德维希下意识地抬手一挡。
滋啦——
喘息之间,公爵轰然跪地,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他抱着鲜血喷涌的断掌,剧痛沿着骨髓神经钻入大脑,痛彻心扉,凄厉的哀嚎响彻云霄:“啊啊啊啊——”
见克莱恩如此杀伐果断,其余客人马上尖叫着冲到被锁死的大门前,不断地踢打眼前的木门。
而克莱恩也没有再追杀他们。
他缓缓将烛台的火焰凑到白线旁,点燃了引线。
紧握着燃烧的线头,他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节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的心跳得很快,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呼吸变得急促,每一口空气或许都是此生的最后一次呼吸。在几近癫狂的幻想中,他预见了引线的火花,看到了炸药桶的爆炸,看到了自己和在场所有人的死亡。
欣喜于自己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