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当马修什例常同封臣同僚们宣讲请奥地利人做国王的种种好处时,一名不速之客闯入了会场。
“……是你啊,你来做什么?”
马修什的语气陡然由兴奋转为冷淡。
来人是白骑士的亲信,自亚诺什孩童起便追随左右的王国老臣,自然也是坚定的本乡本土派贵族,与亲奥人士八字犯冲。
老人礼貌地摘下毡帽,向他微微鞠躬:“匈雅提大人邀请大公相谈。”
马修什蹙起眉头,他的许多支持者也不禁流露出担忧的情绪。尽管匈雅提年老体衰,年轻时打下的偌大威望依旧令他们心生胆寒,万一这位爷打定主意要在自己上天堂前带走几个垫背的,如何是好?
“呵,无妨。”马修什轻笑摆手,“我且去会会他,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须臾后,身披短斗篷的马修什撩起帐帘,昂首挺胸地走入房间。
房屋中央点燃了一盆炭火,燃烧的药草慢慢升腾着白烟,传出一股未知的恶臭。
三名侍女伺候着衣穿白色单布衣的老人,喂他进食服药,添置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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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人江河日下的悲惨模样,马修什半是心酸岁月、半是物伤其类,却在嘴上不依不饶地嘲讽道:“无畏的白骑士怎么也成了病魔缠身、枯骨嶙峋的老登?恕我直言,您也是时候该把肩上的担子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了。”
亚诺什的眉头猛地抽搐一下。
“哼,不懂尊老爱幼的小娃娃,吃过的盐尚没有老夫杀的敌多,也配挖苦老夫?”
马修什耸肩:“但我还有时间,但您的时间显然不多了。”
“你说得对,是时候放手了。”
“我劝您……啊?”马修什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
美貌的异族侍女搀扶着老人躺回床板。
他倚着床靠背,深沉的眼神打量着进退失据的马修什,不紧不慢地开口:“马修什,你的父亲,还有你父亲的父亲,都曾经是我的对手。你们一家人永远支持一个外国人做国王——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你会将这个国家带向何方呢?”
“奥地利的拉迪斯劳斯。”马修什斩钉截铁。
“哼,不出所料的答案,可否告诉老夫,你为何选择那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而非正值壮年的弗雷德里克陛下呢。”
“就是无依无靠的孩子,才好。”
马修什坐在床边,语气逐渐激动。
“在你们马扎尔人眼里,我们斯洛伐克人永远是被征服者,是少数,王国中央没有我们的位置,决策不尊重我们的选择。”
“但如果是外国人做国王呢?如果马扎尔人也丢掉了王位,让德意志人来统治我们,哪怕斯洛伐克人得不到应有的地位,你们也得陪我们一起当二等公民。我宁可跪一个少不经事的外国孩子,也不会向马扎尔人屈服!”
“好了好了,年轻人冷静一些。”亚诺什的冷淡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热情,“你还真是和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怪不得是父子。”
“……总之,这就是我的决定,也是我祖祖辈辈的理想。要么还我们独立与自由,要么让外国人当国王。”
马修什一屁股坐在床上,眼中唯有坚决。
“没有第二种选项。”
“你会选择一个德意志人成为我们的国王,然后呢,你要如何凭让一个孩子去抵抗如日中天的突厥人,如何让他压服强大的公爵们?”
“这我早有想法。”马修什精神一振,开始念叨起他筹划多年的计划,“有了哈布斯堡的国王,王国便可以背靠大树好乘凉,皇帝陛下不会坐视同族的盟友覆灭,一定会倾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