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也许是最后一个。
对于这位对手,马哈茂德给予了最大的尊重,希腊方面军过半主力用于反攻阿尔巴尼亚,3000名耶尼切里战士再次与斯坎德培的阿尔巴尼亚军交锋,再次吃亏,最终只能以僵持的姿态拖住阿尔巴尼亚人。
穆罕默德其实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随着君士坦丁堡之战的持续发酵,周边下场的大小异教国家愈来愈多,战争烈度愈加强烈。
单凭苏丹直属的“卡皮库鲁军团”已然分身乏术,起码穆罕穆德麾下的部队有超过七成都是紧急从安纳托利亚调遣的阿金日轻装部队。
明明敌人已近在咫尺,穆罕默德却难得地心生悔意。
也许他不该一时冲动,放弃唾手可得的君士坦丁堡。
覆灭拜占庭,造成既定事实,为救援拜占庭而来的十字军自然会知难而退。
甚至再往前一步,从一开始便不要听信那个匈牙利工程师的劝说去强攻君士坦丁堡,按照父亲留下的既定方略,先平定东方的诸贝伊国,再考虑巴尔干战略,也许也不至今日之困。
那个匈牙利工程师毫无疑问是造大炮的能手,但在战略眼光上不会比普通人更佳。
和老练的父亲相比,我还是太稚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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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样的复杂心情,穆罕默德领着久奔疲惫的大军翻越了最后一片高地。
他终于见到了那面恨之入骨的异教徒军旗,以及旗帜之下,站在河岸前同仇敌忾的异教徒大军。
为首的那位陌生敌将骑马冲出了军阵,挥舞着罗马双头鹰旗与十字军旗绕着军前空地奔跑了三圈,似乎与士兵们呐喊了些什么。穆罕穆德听不懂德语,就算听得懂,这么远的距离也不足以让他听清。
他只需要知道那是需要他覆灭的敌人,就足够了。
年轻的苏丹疲惫地摆了摆手。
“无需多言,杀了他们。”
罗贝尔结束了第三圈的巡回。
他将为主将者的真情实感全部告知了士兵们,惶恐、不安、勇气、斗志,背水一战的无奈与破釜沉舟的决心,一切明明白白地亲口通告全军。
古往今来,坦露内心的真实想法永远是为领袖的大忌——他不在乎,他从来不把自己当作什么伟大的领袖。
在这场决定所有人未来的战场上,他希望士兵们理解他们“为何而战”,哪怕魂归天国,也必须死得明白透彻。
如果他依然有伟大的事业等待实现,那么上帝自然会呼唤他去取得胜利;如果上帝书写的命运注定他今日葬身于此,他也不是第一次打破命运的螺旋。
白袍人描述的每一条命运都没有在他身上得到灵验,他战胜了残酷的命运如此多次,凭什么这一次就不行呢?
“士兵们!”
在最终返回中军之前,他在盾阵前举起了铭画着神圣十字架图腾的白旗。
“你们有的人来自奥地利,有的人来自瑞士,有的人来自波西米亚,有的人来自匈牙利,还有人来自波兰。你们的语言不能相通,喜好不一而足。就像建造巴别塔的前辈一样,我们为同一个目标来到这里——十字军圣战!”
当十字架的图腾被河岸大风吹鼓而起,罗贝尔从每一位士兵的眼中都看到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罗贝尔不再是当年那个虔诚笃信的孩子。
一次次的迷茫,一次次的背叛,比起那份朴素的信仰,他如今更信赖切实可触的权柄与名望。也许,他是说也许,上帝也许并没有注视他的羔羊,乃至早已离开这个混乱不堪的俗世。
凡尘的苦楚让人民选择了这份不知终点的十字军信仰,没人知道耶稣许诺的天堂在哪,而耶稣描绘的地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