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伙房所在,为了方便倾倒垃圾,和外界仅有一层不到两米高的木墙之隔。
简直天助我也。
百名奥军立即藏进营房,禁闭门窗,寸步不离,只派两个机灵矮小的年轻战士偷偷翻出了大营,前去同外界的其余部队取得联系。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等到夜晚降临。
等到天地转化为他最擅长的舞台。
1448年,4月8日,布拉格以东森林,胡斯第16军团营寨。
沙漏滴完了最后一转,总共旋转四次,代表时间经过四个时辰、八个小时,代表世界彻底陷入凌晨的黑暗。
罗贝尔将罗盘和沙漏收回手提包,解开一层层的破布条,露出“棍状物”的真实姿态——高贵,骄傲,不可一世的黄金之剑。
“醒醒,醒醒!”
他挨个摇醒睡眠中的众人。
士兵纷纷精神抖擞地弹起身体,抓起手边的短剑。
八个小时的休息,他们一个个都像发情时的公牛似的精神矍铄。
“营地外的人准备好了吗?”
“是,他们说,只要看见营地起火,他们立刻放火烧寨。”
“很好,你,你,还有你,还有卡拉季奇,跟我来。”
“卡拉季奇”委屈地憋着嘴:“大人,我叫伊斯特洛维普拉夫,不叫卡拉季奇。”
“你们斯拉夫人的名字怎么都这么长?”
“大人,其实我的全名是伊斯特罗伟普拉夫·普特米尔什·罗索朗斯迪米尔·范·德维奇,普特米尔什是我父亲的名字,罗索朗斯迪米尔是我祖父的名字,范是我外祖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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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叫你卡拉季奇吧。”
“哦。”
百名士兵跟着罗贝尔悄然离开营房。
为防惹起不必要的注意,罗贝尔下令禁止使用火把。
夜盲症严重的士兵们不得不握住彼此的手掌,用剑鞘和枪杆一点点摸索着前进。
而引领他们前进的,自然是夜盲症病情不那么严重的罗贝尔。
他高举着黄金剑,幽蓝色的光点盘桓在剑刃之上,宛如夜空中的一颗夜明星,带给旅行者无尽的勇气与斗志。
按照白天侦查询问的记忆,奥军很快摸到了军团盖特曼及其亲兵的所在地附近。
敌人如雷贯耳的鼾声充斥着营地各处,共同奏响一支混乱无序的交响乐。
罗贝尔不由自主回忆起卡利的夜晚,当年也是这样的夜空,这样的鼾声,只不过曾经伴行的同伴只剩下了朱利奥和雅各布寥寥两人。
曾经让他全军覆没,失去几乎所有同伴的奥地利军队,自己如今却作为其指挥,为新君主的野心舍生忘死。
‘世事无常,原来是这样的含义么。’
到了这里,若是再带着所有人一起,行动起来的动静难保不会惊醒敌人。
于是罗贝尔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卡拉季奇,你带着他们原地藏起来,等我的信号。”
“大人,您要单独行动吗?”
“嗯。”
卡拉季奇面色平静地,拳头捶在胸口的板甲上,发出“哐”的一声。
“上帝庇佑圣者所向无前,属下预祝大人,武运昌隆!”
“呜!”
一名倚靠着大门熟睡的胡斯战士忽地被一剑割开了喉咙。
一旁的同伴刚刚睁开一条眼缝,凌厉的剑锋转瞬间也夺走了他的性命。
罗贝尔如若无物地抬起两具尸体,扔进了路边的木柴堆。
感谢白袍人赐予他熊一般强悍的力量,否则单凭他原先柔弱的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