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言语。
他们走后,锦行从后堂走了出来:“姬商姑娘的谎话可真是信手拈来呢。”
姬商憋着笑:“彼此、彼此。”
这公主同驸马,也就打算在药庐里住下来,公主是先帝司马昱的女儿,虽然他做皇帝只做了几个月,好歹也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到底是个公主,自然得有些特权,大至择夫婿,小到选寝卧。
她看上的,就不能轻易让出去。
可这药庐中最好的一间房,除了姬商主卧,便是锦行的住所。
锦行正剥了橘子,一瓣一瓣塞进嘴里:“小八,你此次,不只去了邺城吧?”
慕容冲眉宇间有些冷意:“当年为母后医治之人,正是姬商。母后中的蛊,乃是同心蛊,中蛊之人并无异样,可与之交合,毒性日积月累,无法根除。”
锦行将最后一瓣扔进了喉咙,跳到慕容冲怀里:“小八,你说说,这慕容垂,究竟喜不喜欢你的母后呢?”
“吱呀。”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公主身边的侍女推开了,两两对视,皆是一愣。半晌,公主嗤笑:“光天化日,真是有伤风化。”
锦行倒是很坦然地仍旧坐在慕容冲腿上:“公主大概不会知道,这是闺房情趣。”
公主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驸马,气得说不出话来。
锦行站了起来立在桌前,轻笑出声:“说起来,我们同公主也是很有缘分的,一年多前,公主的驸马还姓桓的时候,我见过大司马一面,还替他送了终呢。”
公主眉眼有些颤抖,那侍女喝道:“大胆,妄议一国公主,杀头的死罪。”
慕容冲挑眉:“哦?”
锦行淡淡一笑:“公主不是吩咐官兵,驻扎在半里外坡前了么。我的夫君剑术是极好的,公主殿下的命令怕是还没出口,也就永远出不了口了。”她微微一顿,又看向驸马:“公主死了,驸马就自由了。王子敬王大人兴许也会感谢我吧。”
公主是个绣花枕头,也不知在怕些什么,折腾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捡了剩下的两间。
司马道福住一间,王子敬住另一间。
起初几天,那颗七色堇的种子,司马道福也是很悉心照料的,每天为它浇水、嗮太阳,可不过五日,便没了耐心,将它扔到了一旁。
住的时日久了,姬商发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公主娇生惯养,每日还得花时间花精力伺候她,但是自己说出的话覆水难收,七色堇眼看是没戏了,他赶紧找了借口,说心疾发了需要闭关休养,本着菩萨心肠总要将当下的客人诊治好才行。
这时才真正瞧见了王子敬的腿伤,原本应当只是极小的一处,寻常大夫也是能够医护的,可不知为何并未就医,日头久了,竟蜿蜿蜒蜒蔓延开来,扩散至了下半肢的全部,没有一处好肉。
姬商看罢,不由一惊,微微摇了摇头:“驸马这伤,若要根治,须得将腐肉全部割除,驸马可能忍受?”
王子敬闭了闭眼,半晌,作揖道:“请先生医治。”
这腐肉已烂到了里头,王子敬服了汤药,迷迷糊糊,也就任由姬商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除了腐肉,有好几处竟是深可见骨,多半还是疼的,他的拳头攥的很紧,竟缓缓从掌心留下了一道血丝。
整整一个时辰,姬商才长长呼了一口气,起了身,那床单已被鲜血浸透了。
一抹黑影避开了半里外的官兵,灵敏地跳进了药庐的院中。
慕容冲手中的杯盏一滞:“有人来了,不过,应当是驸马的故人。”
锦行忙稍稍开了些窗,透过窗缝望去,那抹黑影果然闪身进了半掩的房门之中。
姬商正在为王子敬上生肌妙药,忽而寒光一闪,她回过头,一柄长剑剑锋就指在她鼻尖前一寸,姬商连忙向后躲了一躲:“这位姑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