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人是飞鹤宗的弟子还好说,
以自己的面子,
飞鹤宗的长老至少也要对那人训诫几句,
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那人甚至都不是飞鹤宗的——
跟他计较太麻烦了,
不如当没发生过,
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朝红枫点了点头,
扯开嗓子正要接着嚎,
没想到那屋子的窗子又突然拉开,
一只不明材质的鞋子又“唰”的一声丢了出来:
“死秃驴你没完没了了啊?
“再不闭上你的鸟嘴,
“我把你舌头拔咯!”
法河那个冤啊,
冤得连生气都忘了,
运转灵气将那鞋子弹开,
一脸怒色:
“贫僧都没开口,
“你怎么……”
正说着,
山上突然传来了五光散人的声音:
“法河圣僧别来无恙!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快请上来一叙,
“老夫这有几颗疗伤用的丹药,
“或可缓解伤势!”
“……”
法河望了望飞云峰山顶,
又望了望合上的天枢屋窗户,
冷哼一声,
不再看那屋子的方向,
转头朝山上走去——
对他的身份来说,
像这种出言不逊的小辈,
有空的时候还可以抽时间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但现在是没空的时候,
他自然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小辈身上,
这种小辈还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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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屋
云凡骂骂咧咧的朝老僧的方向“呸”了一声,
翻了个身,
又沉沉睡了过去。
而隔壁的天衡屋
安夏却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
提心吊胆。
良久,
她朝窗外望了一眼,
见老僧走了,
才松了口气。
这些化神真人性子洒脱随意,
却没想过若真打起来,
周围的人会不会遭殃么?
好在没打起来。
她收了剑,
回到被窝中,
想趁着夜色睡一觉,
脑子里却全是之前那老和尚口中喊的话。
“一路十几座城,
“三座被打烂了,剩下的全被打穿了!”
死了多少人?
能从化神真人口中说出来的“打烂了”、“打穿了”,
那已经基本可以代表“屠城”和“城破”的意思了。
城破是城市的守备勉强抵御住了入侵者,
百姓有不算充足的时间被组织撤离,
因此丧命于入侵者的百姓不会太多,
当然也不会少;
屠城则是城市的守备连入侵者片刻都未能抵御,
城内的百姓连撤离的时间都没有,
被屠杀近一半,
才能称得上屠城。
一座普通的小城人口约有数万,
大一些的城镇约十二三万,
重镇约有数十万,
十几座城市,
加起来数十万的伤亡应该有了。
童姥确实残暴,
也确实该死。
但,
修士就不该死了么?
她至今记得那时,
师傅问她:
“你家遭过灾?”
那时她点了点头,
和师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