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镀了层暖融融的金色,她显然也费了不少力气,出了层薄汗,濡湿的额发?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发?髻跑散了,素银簪子?不知坠在了何处,乌黑长发如丝缎在风中轻舞。
她整个人好似被雨水洗濯过的花朵,双颊如染上了夏日海天之间的霞光,琥珀色的眼眸格外亮,闪axe863着欣然光芒,却依旧冷静镇定,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件本该完成的小事。
桓煊忽然觉得马上的女子有些?陌生,简直可说熠熠生辉。
苍穹、枯树、扬尘,甚至她那身难看的胡服,都成了乏味的背景,她仿佛是这苍莽天地间唯一一笔浓墨重彩。
可是怎样的丹青妙手?才能绘出这样的色彩来?
有那么一刹那,他忘了女子的出身,忘了她是阮月微的替身,只是一瞬不
瞬地望着她。
她穿绯衣一定很好看,他心道。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亦觉讶然,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阮月微时她便着一身如火的绯色衣裳。可是那日一身绯红喜服的阮月微却并未在他脑海中留下什么印象,衣裳的颜色一重,她的人便成了一抹苍白。
有时候她与印象中那个绯衣小姑娘差别太大,他心上的印象也是割裂的。
桓煊回过神来,捏了捏眉心。
眼前的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他怎么会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不由一哂,多半是桓明珪那厮胡言乱语多了,将他也不知不觉带魔怔了。
随随翻身下马,揉了揉手?腕。
桓煊的目光落到她手?上,只见皓腕和手?背上被马缰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他喉间有些?发?干,喉结不自觉地axe863了axe863。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不出所料,侍卫们也在看那猎户女,目光中夹杂着钦佩和欣赏,还有男子对她这样的女子出乎本能的向往。
那猎户女却似对这样的目光习以为常,并不当一回事。
桓煊忽然有些?不舒服,心中涌出股莫名的焦躁,他想将她藏到无人看得见的地方,随即又觉自己荒唐。
随随却不知道他正天人交战,上前行了个礼“启禀殿下,民女将这马驯服了。”
她的呼吸仍旧有些?急促,声音有几许疲惫和喑哑,仿佛轻纱在耳畔摩挲。
她的边关口音经过高嬷嬷的纠正,比初到长安时好了些?,但雅言仍旧说得不太好,可非但不难听,却添了种别样的风情。
桓煊心中的燥意更甚,他想连同她的声音也一起藏起来,装进柜子?里,加上一把又大又坚固的铁锁。
他沉下脸来,以免叫人看出端倪“这玄马是你的了。”
随随见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猜他大约是输了马觉着没脸,心里得喜悦畅快顿时加倍。
她笑得越发?粲然“谢殿下赏赐。”
桓煊撇开脸不去看她,只是冷冷道“不早了,回常安坊吧。”
说罢交代马倌明日将那匹玄马送到常安坊的山池院,便即向外走去。
随随对他时不时的坏脾气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跟着他上了马车。
两
人来时轻车简从,那车厢并不很大,随随骑马时又出了点汗,身上那股暖融融的香气比平日浓了些?,似花又不是世间任何一种花,带着丝丝的甜,勾得人邪念在暗处滋生。
桓煊只觉自己似乎被投入蜜里煎着熬着,腹中好似燃着一团炭火,满脑子?都是这猎户女方才在马上摆腰送胯的模样。
越是煎熬,他的脸色便越冷,乜了随随一眼“鹿氏……”
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呼她姓氏,虽然是假的。
随随诧异地抬眼“殿下有何吩咐?”
桓煊冷声道“你为何不熏香?”
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