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去看看的,他对你还是很看重的。”
耶律隆运心里一动,想起耶律贤临终时的目光,很复杂,充满了信任,却又夹杂哀怨和无奈,以至于耶律隆运好久没有读懂那目光的意思,以为那是仇恨的目光。
那天他带着耶律隆绪日夜兼程地感到焦山,终于在耶律贤咽气前见到了他,当他背着耶律隆绪跑到他的跟前时,他几乎不能说话了,只拉着耶律隆绪的手,将耶律隆绪的那双小手放在他的手里。他看了耶律隆运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想了很久,惊骇了很久,内疚了很久,也仇恨了很久。
耶律隆运没想到他在临终前居然任命他和耶律斜轸为顾命大臣,把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给了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这么信任一个外族人?而当时族属非常强大,而他把那么重要的职位留给了他这个外人,这是对他多么信任!
他的信任是来自于对萧绰的爱,从这一点来看,虽然他抢走了他的心上人,可是他对萧绰的爱是无可挑剔的。
耶律隆运沉浸在无边的漫想中,不时地抬头看着萧绰。萧绰也和他一样被多情的思绪牵引着,飞得很远。
在路上,他们走了一个多月,皇上等不及了,提前了十几天到达了上京。
萧绰不仅走得慢,耽误时间的原因,是她基本上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下车来看一看,像寻找丢失的东西似的。耶律隆运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行路方式,一开始,他只是以为她是累了,想休息,最后,他明白了,流下来泪水。原来她是舍不得,她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留在心里。
耶律隆运很想劝她放开心结,但是,他无法开口,他担心自己无法正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如果被她误解,反而,会让她更颓废,更伤心。
而当他陪着她看沿途的景色时,他也被她深深地感染着,她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她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爱和不舍,想把那些景物都装进自己的脑海里。
他们终于到了上京,过了土河桥,顺着潢河是一条笔直的平整的大道,大道两旁种植着成排的垂柳和花草。这时,垂柳已经吐绿,垂下千万条碧绿的丝绦,潢川上绿草茵茵,野花竟发,点缀在绿草从中,如给潢川铺上了一床花被子。
萧绰一边看一边说:“休牧后的潢川真是很美呀,朕就一年多没有回来,简直都认不出来了。”
耶律隆运说:“是啊,经过这么一改造,真是很气派,你看这大道比长安城的朱雀大街还要宽阔,平直。”
早有百官出城迎接来了,在城门前的一个广场上,站了一大片,看见萧绰的马车,都禁不住欢呼起来。
萧绰一走出车门,百官们一起叩拜行礼。
萧绰看了看,没有看见耶律隆绪,心里有些不悦。
上京留守韩制心说:“禀皇太后,皇上有点小事走不开,所以让臣来接皇太后。”
萧绰点了点头,让韩制心在前面开路,进了上京城。
进入城内,韩制心问:“皇太后是去宣政殿还是直接回宫?”
萧绰反问道:“去宣政殿干什么?”
韩制心没有回答,只是说:“皇上和一些文武大臣还在殿内?”
萧绰说:“回宫。”
耶律隆运说:“臣去宣政殿吧。”
耶律隆运去了宣政殿,萧绰则直接回到宫里。听到萧绰回到宫里,宫里很快就热闹了。
嫔妃们都过来请安,萧耨斤,萧兴哥,萧贵哥,马氏,大氏,白氏,李氏,艾氏一个接一个地来拜见萧绰,都带着她们的孩子,在堂下站了一大片。
萧绰看了显得很高兴,一一送给孩子们礼物,这些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才一岁多,十几人,萧绰有的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看着让她一愣一愣的。吵闹了半天,才都散去。
望着这些嫔妃和孩子们,一股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