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只是亡命水,便也不客氣道說人話。
我可是魔啊~烏祭嬌笑著嘲諷明明是魔,卻去鑽研醫毒,不可笑嗎?
所以她為什麼會去學醫?明明小時候疏於練功,湊到藥神身邊也不過是興致來了愛玩耍,怎麼就開始拼命地往這條路研究了呢?
刀劍、哀鳴、殺氣、紅色、狂笑、墜落、黑色、尖叫、驚恐、憤怒、仇恨、鮮血、血、血、血……
——是那個人放得毒、是那個人的笑聲、是那個人動的手!
閘門一開,無數畫面如黑色的洪水翻滾而來,混亂的情緒失去壓制,如疾風狂掃著森林,斷枝殘葉紛紛墜落,直至一股邪佞的流水散發著綠色的光芒緩緩觸碰到了低垂的枝枒,雲仔才彷彿被驚雷劈中般如夢初醒,勉力收束了被動搖的意志。
她可以的,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沒問題……
「阿雲?」
「……我沒事,只是有點渴了。」
哈哈哈哈哈!只差一點呢~明明親人幾乎被屠戮殆盡,還是能保持自我理智嗎?烏祭開懷大笑,侵入的記憶更深層了,就如他所說,只差了一點,這個軀體就由他來佔領了。
總想著自己解決一切,真是多美好的品質。
再多回味一點、再多仇恨一點,向妳的軟弱投降,證明妳沒那麼冷酷,妳也想見證邪皇的榮光啊!來吧!還有誰能比我們更能幫助邪皇達成夙願——邪皇需要我們!!
雲仔簡直不能接受烏祭說出這樣的話,連岳靈休有沒有發現異狀都不管了,眼底的情緒是破碎的哀勛與憤怒閉嘴啊啊啊!妳怎麼可以這樣講?那也是你的族人、妳的後代啊——!
妳在說什麼啊?烏祭卻冷冷地,如冬天的泉水般在耳邊輕笑了。
那不是他最開始的語氣習慣,卻熟悉地令人震驚,像是從心底自然發出似地,彷彿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了上來。
我不就是妳嗎?烏鵸雲——
*
還珠樓內,俏如來面色凝重地拿著真正的九龍天書。
「元邪皇的目的是回歸始界,山海經,山海經記載著魔世的風土,是古老傳說聚集而成,書寫這一定見過魔世,但此成書與始帝之前,始帝之前誰又去過魔世,又如何回歸中原,是經由魍魎棧道,還是……還是遠久之前的人族與魔世相通,又或者……久遠前的始界是九界並聯!?」
「這──可能才是答案,元邪皇真正的目的,是毀掉六絕禁地,讓九界重新串聯,重建天地秩序。」
「金雷村、月凝灣、黑水城……啊!」沿著元邪皇破壞的地點細想,俏如來豁然一頓,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海境獲得關於金雷村的特殊地脈情報會被隱去,為什麼皇室血脈會流落金雷村,雲仔的總總行為也有了解釋,可是……
依照錦煙霞姑娘的時間點,彷彿純粹巧合地出現在金雷村時,雲仔妳到底知道多少?後來又在黑水城被破壞前出現,卻不惜暴露了自己的身分……或者說,妳做了什麼選擇?實際情況惡化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連錦煙霞姑娘都……
「俏如來,你想到了什麼?」
不自覺地,俏如來避開了溫皇的視線,在察覺自己的動搖後又轉了回來,將九龍天書遞還。
錦煙霞姑娘交給他的信息太重要,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走到最糟糕的一步。
可是,已經泛起的懷疑,宛如被驚動的漣漪,終究難以撫平。
「前輩認為,現在的雲仔可以在還珠樓待多久?」
「──『現在的雲醫』。」溫皇敏銳道,察覺了俏如來的試探,挑了挑眉「從雲醫被送到還珠樓,我還沒和她直接接觸過。」
聞言,俏如來鬆了一口氣。
「如果只是因為雁王,她不會有異議。而假若是如軍師一樣的顧慮,你相信她,也不會希望將人長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