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然还能如何?只好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
萧宁儿神情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像是正要起身说什么,一旁沉默许久的宴翎忽然掩唇轻咳了一声。就这样轻轻的一声,向来挺喜欢折腾的萧宁儿便没了起身的势头,安静一小会儿,又不动声色地往着宴翎身边凑了凑。
呦,他俩倒有戏。宴文然饶有兴致地看过去一眼。
正这档口,之前出去的白璟回来了。
他一出现,仿佛自带了一个清冷的气场。屋中之前还聊的欢实的几人,似乎都有些安静了下来……
宴文然饶有兴趣地看了门口伫立的白璟一眼。他此刻也正带着面具,接收到宴文然投递来的目光时,似乎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随后又如常地走进来,坐在离宴文然近些的地方。
半天没人说话,萧宁儿尤其刚刚还同宴文然说了“东黎”不近人情之类,一时未免有些心虚,目光游移看向别处。
白璟率先打破沉默“在聊什么?”
宴文然道“只是问问状况罢了。”
白璟“嗯。”
既然把话题又扯回了正事上,几人便又打开了话题,各自提出观点,算是久违地开了场小会。
宴文然听着听着,忽然犹疑道“既然我们的将士已经尽力防备这些仄荒的蛊虫,且那些蛊虫不曾真正造成大的影响,为何还战了这么久,仍不占上风?”
这话语听上去像是有责怪之意,但在场的几人却知道,宴文然并非是质问。她的语气平和,带着些真心实意的疑问。
萧宁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心直口快道“可是,抛开蛊虫这一点来说,仄荒也的确与我们势均力敌啊。我们晏清国,同仄荒做了这么多年的宿敌,今日你占上风,明日我占上风,不是很正常吗?”
宴文然转而看向宴熙,“可……明明大皇兄回来被父皇找回时,原本还想着要打算乘胜追击的,不是吗?”
沉默。
宴熙点头,肯定道“确实如此。那时仄荒履败,若当时一路打过去,或许会大获全胜。”
他说罢,又叹了一口气,像是惋惜错失良机。
“所以,自初秋至今,多算也不过半年。”宴文然凤眸一闪,继续道“为何堪堪半年,他们的实力便提升的这样快?”
白璟闻言,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些许。他的手指搭在木椅扶手,食指轻轻敲击着。了解他的宴文然明白,他这是在思索。
他确实听进去了宴文然的话,并且也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思路。
宴熙目光幽深,同样想了半晌,道“确实奇怪,你接着说?”
宴文然点点头,分析道“当时皇兄屡战屡胜。况且,自皇兄回宫后,也曾提到过,仄荒的兵力已近不行。
半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皇兄当时曾说,或许他们是把更深的精力放在蛊虫身上,想要耍暗招,因此仄荒兵方实力才未有补充,一时青黄不接,力有不逮。”
她顿了一顿,沉声道“他们的蛊虫并未对军中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可,半年的时间,他们总归不会把各方实力强行提升起来……起码,时间也是不足的。”
一旁的萧宁儿垂眸细思片刻,也点了点头。
白璟似有所悟地接了一句“所以。他们如今能取得上风,要么是战术太强,能够针对我们的行动规划出每一步战略。”
宴熙瞳孔微缩“真有这样的人在?”要知道,这种人近乎领兵打仗的天才。能精准算计到敌军计划的,千万谋士中少出其一。
若对上这种人,那便遭了。除非是实力差距达到了一定悬殊的程度去碾压;或者己方也有这样一个势均力敌的谋士,才能占些上风。
宴文然寻思半晌,猛地灵光一闪,领悟到白璟话中的未尽之意,沉声道“抑或,军中有内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