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注重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白璟笑着柔和了声音，语气温柔。

……

聊了些小事，也算是在这档口忙里偷闲。虽然不怎么重要，宴文然却觉得仿佛一颗心都被塞满了。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惶恐不安，所有的彷徨委屈。自见到他时就骤然消散了大半。聊了几句话的功夫，更是把最后一丝不安也散去。

宴文然没法形容这样的感觉。

仿佛只要有他在，难事便不再是难事，一切的困境也都不足为虑了。

而她久久以来追寻的，或许，也正是这一份心安。

待二人都平静了心情，白璟便道“好了，我们如今该想想，之后应当怎么办？”

宴文然眨了眨眼，思虑片刻，斟酌道“那齐王爷必不能留。”

这人性情实在不定，一旦他登基，多半是要大家一起遭殃。

白璟道“然后呢？”

“然后……？”宴文然露出些许茫然。

“殿下没想好么？”

宴文然垂下眸去。

若按以往，她或许还有闲心考虑一下未来，想一想之后该走哪一步。但如今她女儿身已被揭露，只要留在京中，留在皇室，怎么着都像是众人心头的一根刺。她这一次躲得过和亲，但未来会如何……却想不好。

或许……去白家……？！

但她之前从未做过去白家的打算。

白璟心慕于她，处事自然会有所偏颇。可白家满门忠臣，她这一十八年，几乎是相当于把所有的忠臣都“耍弄”了。

光是想一想，便觉不自在。

白璟定定看她片刻，缓缓笑道“殿下既然没有想过，那就由着臣来为殿下铺一条路如何？”

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早有打算。

宴文然一时却也说不准他是在打什么主意。

白璟的神情微微地严肃下来。他道“殿下放心，白家满门忠烈，白璟必不会去动宴家江山殿下以为——”

他靠近，虽是笑着，却无玩笑之意“如何？”

宴文然下意识点了点头。

只是，她下一瞬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草率。正准备反驳什么，却忽然想道——

反正，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她宴文然，如今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与其走一步看一步，倒不如信着身边人一次。

白璟一向知进退，更何况他刚又承诺，不会动宴家江山。

如此，也算不得什么背叛宴家的列祖列宗。

白璟察觉到了宴文然那一瞬间的迟疑纠结，问道“殿下想要说什么？”

宴文然沉默许久，把那一杯微凉的水饮下，笑道“没什么，就这样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