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然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猛地向后退了一下。
带着凳子也跟着在地上摩擦了一下,发出“刺啦”一声。
白璟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忽略那丝若有似无的侵略感的话,倒是挺值得欣赏一下美色。
“是吗?殿下?”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与之同时发生的,是他慢悠悠站直,从桌前绕过来。
适当逗一逗,没关系……吧?
他刚在宴文然面前站定,宴文然却猛地站起身来,反而把他按在凳子上。
白璟是发现宴文然有点惊吓着了,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反应。一时倒是措手不及,反而坐到了凳子上去。
二人的角色调换了。这下子,是由他抬头仰视着宴文然了。
宴文然似乎找回了主场,不容置疑道“少来逗弄孤。”
她说这话时,眉微微皱着,说不清其中意味是真的生气还是恼羞成怒。
趁白璟愣着,她转身夺门而出。
“……”
白璟自顾自怔了一会儿,忽然低低的笑起来了。
“真是……点个头就这么难?”
……
十日后。
自那时下了场雪后,便再没有下过雪了。不过天气倒是一天比一天寒凉下来,不消提醒也知道,距离真正入冬越来越近了。
有趣的是树上的叶子还没有真正掉光,仍有几片枯黄的挂在枝丫上,欲掉不掉,反而看上去比光秃秃的更显寂寥。
一下朝,宴文然就迅速想要离开。
原因无他,再过五日便是论道大会。初时永安帝公布这个消息时,各位大臣都很惊讶。眼瞅着大会的日子临近了,有几位心眼多的软磨硬泡地试探,想知道这是谁提出的想法,没想到永安帝居然还真就说了。
如此一来,有些朝中大臣必然不明所以,估计下朝就要来问她来了。
果不其然,没走多久就被叫住。
这么近,也不能装作没听到。宴文然心下哀叹一声,转过身来。
来的还不是一个人,好几个大臣都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简直脚下带风,速度快的腮部胡须一抖一抖。
“太子殿下留步。”
宴文然还在琢磨着,几位老臣看上去年级颇大,走的还这么快。一个没留神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个问一句那个责一句的,七嘴八舌到令她自顾不暇。
匆匆应付了一圈后,她无奈地正式回应了几位最关注的问题。
“父皇好不容易对些东西感兴趣,与其招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过来,倒不如办场大会热闹热闹。”
回答地很是中规中矩,似乎在为永安帝考虑,在尽份孝心。
但是这话忽悠忽悠永安帝也就罢了,拿来忽悠这一堆一个比一个精明的朝臣,谁信?
宴文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正无奈着,宴文然余光忽然就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显然也看到了她,上前来见礼“太子殿下。”
一瞬间,宴文然仿佛觉得看到了救命稻草。
几位为着她的臣子也转过身去看到了来人,纷纷打招呼“简大人。”
对,就是吏部尚书简冉他爹简大人。
简冉自动站队到太子党,不可能完全对简大人没影响。
这不,过来解围了?
心下松了口气,宴文然赶紧敷衍一下离开。
回去东宫,一眼就见到在院子里玩的小八。
说在玩也不尽然,宴祁其实很安静。就在小亭子里坐着,乖乖地晃着脚丫在拨弄一片树叶。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也不像别家孩子那样东跑西跑让人担心。
心中松了口气,宴文然走过去。
芸嫔的死应当是对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