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狠厉的光。
“让其他人换个更加隐秘的地方,以后不必在那山里训练了。”
“是。”莫声恭敬地回答。
他虽然未正视过主子的脸,但也可以从主子的语气中品出,主子此刻心中的不满。
是啊,自己这两年出任务出错越发频繁,受伤的次数也越发多了起来,他已经不算一名精良的死士了,主子大可以随时了结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莫声心中清如明镜,静如死水,没有一丝波澜,好像生死于与他无关。
生命对于他来说是最不值钱也最不值得留念的东西,他随时都是做着赴死的准备的,这也是身为一名死士最起码的觉悟。
“你的伤势如何?”男子漫不经心地问起,眼神全是冷淡。
莫声轻轻摸了摸腰腹,立马回道:“谢主子关心,一点小伤不碍事,随时可以出任务。”
“不必,你且暂时休息吧,需要你做事时,自然会通知你。”
“是。”
莫声对于主子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讶异,他心知自己数次办事不力,差点毁了主子的计划。主子对自己失望,疏远自己是应该的。
他的生命一眼便能望到尽头,他本以为主子今晚会直接了结他的性命,哪想主子还是心慈饶了他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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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住在山里了,还是搬回原处吧,好方便联系。”
“是。”莫声低声应下,他未曾告诉主子他的原处已被人发现。
只是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从,他想那怀安郡主定也不会再去他那里,更不会外传,毕竟这于她来说,并无益处。
除非她一心求死。
深夜。
武安侯府里一片宁静,除了守夜的小厮与护卫,大家都早早入睡。
江渊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沉沉地陷入梦里。
偶尔嘴中仿佛入了梦魇一般,模糊地低喃着。
鬓边的青丝被汗水浸湿,粘腻在她脸庞上,她的额头已是布满一片冷汗。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处悬崖边,冲着崖底绝望呼喊,但她不知道自己在呼喊什么。
她以为又是梦见了自己的前世,哪想画面一转,自己已站在了崖底。
她看见面前有一具匍匐着的尸体,尸体满身是血,那鲜红的血液顺着身体流往各种,将周围都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红。
江渊颤身向前,欲看清那人面貌,却在看清那人面貌那一刻吓得惊醒了过来。
“榕与!”江渊忽地睁眼惊坐起身。
她急促地喘着气,脸上挂着泪,眼神浑浊,魂神不定,好似还未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
外房的云竹被江渊里屋的动静惊喜,她立马起身披着褂子,掌灯进到里屋。
她将屋中的烛灯尽然点亮,瞬间黑暗的屋里一片明亮。
云竹将江渊的床幔挂好,她看着坐在床上一脸惊恐模样的江渊,满脸担忧地握住江渊的手:“郡主,郡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江渊眼神涣散,不知盯往何处,只是眼里的泪却是一股劲地涌出来,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她,于是她缓缓转头看向床边的云竹,又看了看明亮的屋子,这才渐渐清明了些许。
她一脸惊恐未定,沙哑地开口:“云竹,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榕与身上好多血,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说到后面,江渊已是泣不成声。她一头栽进被面上,只是痛心地呜咽哭泣。
云竹被眼前郡主这番模样弄得心疼不已,她哪见过郡主这般痛哭过,即使前段时日郡主受那么重的伤,也未见她哭过。
可现在,却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痛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