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陈三娘趴在床沿睡得正香,屋子里点了蜡烛,晕黄的光投射在帷幔上,温馨而宁静,似乎她经历的那些都是一场梦一般。
许是胡梨的注视太过惹眼,陈三娘动了动,睁开了眼,笑道:“小姐,您醒了,奴婢去给您端些粥来,您睡的时候奴婢已经给你喂过粥水了,现在可以吃些清粥了,再等明天便可以吃浓稠一点的了。”
胡梨点点头,先是漱了口,然后才开始喝粥,两碗喝完,陈三娘便停了手,“嗯,先喝这些就行了,要是还饿等会再喝。”
胡梨摇摇头,“现在没那么饿了。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父王可有对你用刑?”
陈三娘摇摇头,“没有,就是关在静室里,衣食什么的都不缺,只是没得自由打听不到消息罢了。”
胡梨知道陈三娘说得轻松,肯定隐藏了些什么,却也没去追问,不管受没受罚,人现在安好就是最好的了。
“你可知道王护卫他们怎么样了?”
陈三娘眉头皱了皱,被关的这几天,她虽没受刑罚,可黑漆漆的暗房里,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仿佛被世界遗弃一般,那种孤寂感差点逼疯了她。
现在想来她倒是宁愿被鞭打一顿,也好过无边的黑暗,不知时间的流逝。
也不知道王护卫他们是不是和她一样被关在那样的暗房里。
“奴婢是一个人被关在静室里的,所以不知道王护卫他们的情况,不过奴婢出来的时候跟侍卫们打听了一下,王护卫他们似乎也被关着呢。”
可她却不敢开口求小姐将人救出来,救她一个,小姐都赔上了自身的安危,再去救其他人,只怕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更何况,同一种方法不可能用两次还能有效果。
“只要没生命危险,王护卫他们再想别的办法救吧,小姐您的身体还得休养几天呢。”
陈三娘出来了,王平他们又没生命危险,胡梨便放心下来,按着陈三娘的法子调理。到底是年轻,休息了三天,胡梨就大好了,去千姿院和康庚院转了一圈,却得知胡迎春也病了。
于是又收拾了一些药材去迎春阁探病。
至于五姨娘去世后,胡迎春便带着丫鬟们住在前头的阁楼里,将后头的院子锁了起来。起居室便在阁楼的二楼,里面布置得简单素净,因在孝期房里便是以青色和月白色为主,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胡梨到时,胡迎春正在菊香的服侍下喝药,脸色腊黄。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成这般模样?”
胡迎春见是胡梨,眼帘垂了垂,不敢对视,挥开菊香,坐在床上绞着手里的丝帕。
胡梨挑了挑眉,这幅愧疚模样是怎么回事?半眯着眼吩咐了一句,“三娘你带菊香出去,我有话要与七小姐说。”
陈三娘担心地看了胡迎春一眼,抿了抿嘴,拉着菊香出门去了,还体贴地关上房门,站在门口守着。
胡迎春顶着胡梨的目光,惴惴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嗫嚅道:“八妹要与我说什么?”
胡梨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对上胡迎春不安的眼神,有些心软,却做出强硬的样子来,“父王为什么会在那院子里将咱们逮个正着的?”
胡迎春眼眶突然睁大,本就因病而突显的大眼睛更是夸张地又睁大了两分,眼珠都有些凸出来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胡梨心下一沉,“真是你告的密?”
胡迎春慌乱摇手,“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父王让人找我去的,我不敢不说。”
胡梨闻言以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胡迎春主动去告密的。
“父王找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胡迎春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这事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