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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深深地扫了在场三人,定了定心神,换了一个迂回的方式表述
“重点不是什么人通知了我,重点是我,早就知道。”
三人一愣,邢铭忽露出一个异样神色,深沉开口“时战机?景中秀?还是沈从容?”
杨夕被提醒得头脑中灵光一闪,长出了口气。
张了张口,时战机三个字邢铭说得出,她竟然说不出了!
眉峰一凛,突然伸手指了指骆斯文。
“我觉得是。”
在场都是精乖的人,沈从容、骆斯文就算刚刚还未想透,这下也明白了重点所在。
并终于意识到今日之事远比先前想得严重。
骆斯文凝眉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忽然说不出时战机前辈的名讳,神色微变。
沈从容却是无碍,眉头一凝道“与时战机前辈一样的……魔?”
他之所以执着认为是魔,是因为当日邢铭赶赴大行帝都,就见逍遥王府上空魔气冲天,而一道天雷把杨夕从隐身状态劈出来之后,冲天魔气便陡然消失了去。这是邢铭亲口所说,沈天算深信之。
杨夕摇头“我与夜城帝君卫明阳相熟,前次窃天论道上见过魔祖韩渐离。可我觉得,不一样。”
骆斯文凝眉“如何不同?”
杨夕想了想,道“魔修化形,基本都是吃了什么,比如吃了人,有了人的记忆,然后就修成这个人。再比如吃了花,有了花的感觉,就化成这个花。可对?”
骆斯文沉吟片刻,十分谨慎地答道“大体如此,但也常有意外。”
杨夕道“我见的那个,是化了型的,但却没有性别。他得是吃了个什么才能……”
“比如一个太监?”沈从容思维极发散地就是论事。
杨夕一呆。
“我倒是没想过……或者是吃了一个鬼?”那怪物二乙子身上的鬼魂阴力,在杨夕从它身体中间撞破穿过时便隐隐有所察觉。
然而信息不对等,沈从容和骆斯文显然不是这样形成的逻辑,而是毫无分析过程地,分别往邢铭身上看去。并且眼神儿特别自然地往他下半身儿溜。
邢铭牙痒痒“……我这不算没性别吧?”
骆斯文、沈从容各自收回目光,心道完蛋,这回把邢铭得罪惨了。
杨夕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邢铭木着脸“那你是哪个意思?”
杨夕头一次见邢师叔如此难搞,头皮不禁有些发麻,硬着头皮道“我是说,我没想过它有没有可能是个吃了什么,与众不同东西的魔。我只是觉得,它和我从前所见真魔不同,但其实细想想,夜城帝君寻根究底是个人,韩渐离登临魔道巅峰数万载,修真界都说他已渐渐脱了普通真魔的本质。这就像,不能因为昆仑花掌门修出了极寒剑域,就当妖修能会使剑一样的。”
邢铭点头“不错。”
杨夕细细回忆着当时情景,字斟句酌地道“我当时是带上了无常面具的,本该是个灵体的状态,但它可以轻易摸到我……而且我当年跟谭文靖,”顿了顿,想起沈、骆二人未必知道谭文靖何人,改口道,“跟鬼道谭家的传人打过一场,当时他化鬼的时候给我的感觉,跟我遇到的那东西很像。”
森冷,飘渺,从中穿过有冻彻心肺之寒。
沈从容忽道“杨夕会丹青么?”
杨夕一愣,明白了,然而无用“我没学过,怕是不行。”
沈从容大袖一挥立起来,道“来,人偶了我。”
杨夕一惊。
骆斯文也动容道“天算?”
沈从容摸摸下巴“关于你那个人偶术,我有点想头。权且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嘛,横竖没什么损失。”
于是,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
地上铺开了一张丈许长宽的上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