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牛车虽跑不过马车,也不挡风,但总比走路快得多,你们大人耐得住寒,可别让孩子冻病了。”说着,向稻草人喊道:“喂,小家伙,别玩啦,快来坐车。”
张兰本来对他的呵责稍有芥蒂,此时见他心地善诚,顿时释然,她本就出身低微,了解乡下人的粗鲁率直以及宅心热枕,对此莞尔一笑,哪还有半分计较,见稻草人不理他,怕引起误会,于是歉然道:“这位大哥,他听不见的,自幼患疾,耳根不通。”说着走上前去,把稻草人抱过来。
稻草人眼珠乱转,打量牛车以及乡农父子,车中少年咳嗦几声,道:“快上车吧,及早找地方避寒。”
那乡农未料稻草人是聋子,难怪听不到呼哨声乱撞过来,想起刚才对人家颇为无礼,一时耳尖发烫,尴尬道:“对不起,我不知这孩子他……”
王春辉微微一笑:“没关系,好在大家平平安安,老乡不必自责。”
乡农咧开大嘴,嘿嘿道:“是,是。”上去拉住王春辉的胳膊,道:“老丈,不用客气,就搭车走吧。”
王春辉一愣,心底登时警戒,微一挣扎,见乡农并无功力,乃是货真价实的农民,这才宽心,笑道:“如此,那便打搅了。”
三人两鹿上到牛车,王春辉和乡农汉子并肩坐在车头驾辕,鞭子凌空一抽,“嘚”地一声喝,老牛扬蹄奋力拉车走了,乡农一边解开大袄,一边道:“北风刮的厉害,日头一天寒似一天,过不多久,说不定会下大雪。”他将破袄递向张兰,笑道:“给娃娃裹上。”
张兰一愣,王春辉抢先回道:“使不得,我们得有车坐已经好生感激,怎么连累你受冷风吹,何况……何况你这样瘦,保重身子要紧。”说着将大妖递回去。
张兰也附声道:“是啊,你快快穿回去,骤冷骤热最易生病……。”
乡农犹豫道:“他小孩子更加耐寒不得……。”
车中少年道:“爹,你快穿回去,我的棉袄宽大,足够裹下我和这位弟弟了。”他母亲故意做大衣服,为着能多穿几个年头,虽然显得臃胖不好看,但乡下人生计维艰,哪管得这许多。说着,少年张开臂膀,解下绳扣,把稻草人一拥而入,两人只露出小脑袋在外面,
稻草人浑身暖洋洋的,感到很舒服,又觉得这样穿衣服很有趣,少年见他始终不说话,一询问才知端的,伸手摸了摸稻草人脑袋,大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王春辉道:“老乡,你们是去八里镇吗?”
“正是,不瞒二位,小儿日渐体弱,只因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他正当成长的时候,怎可短了吃的,长此以往,早晚要生大患,与其如此,不如在大户人家做个佣人,但求有餐饱饭,也好过每日在家里煎熬受苦……。”说着目中氤氲着水汽。
王春辉和张兰被触动心弦,王春辉道:“老乡,我们打得两头麋鹿,想必可以卖出一些银两,咱们相识一场,见者有份,平分了吧,戋戋微数,不成敬意的,还望一笑接纳。”
乡农一愣,吃了一惊,感激道:“那怎么成,那怎么成,我顺路拉你们,举手之劳而已,我看你们当务之急是做一身棉袄过冬,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岂能对你们贪财,这番好意我心领了,这钱我无功不受禄,而且还要劝你们一劝……”
王春辉插话笑道:“你好心有好报,功劳很大,就这么说定了。”见他又要饶舌,突然脸一沉,道:“再推辞不受,老家伙可要生气了,咱三人当即下车,宁愿步行也不能再坐下去。”
乡农到嘴的话又咽回肚里,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麋鹿,心想:“好家伙,这般彪壮,仅那头上的鹿茸便值不少钱,这老汉自己一家尚且揭不开锅,手面倒是阔的很,我若当真收下,不免给他们瞧的低贱了。”
略一沉吟,乡农道:“好吧好吧,这种四不像的雄鹿全身是宝,寻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