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似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也不必担心你。”
张兰听得感动,连连称恩道谢,发自肺腑的感激。
王春辉道:“若论武性,师父说他门下有三人高过我,然而武德败坏,他思来想去,生怕他们得此神功为祸人间,因此始终不肯享受,后来屡遭暗算,他心灰意冷,明悟‘草之毒者非一种,人之无良非一族’的道理,彻底抛开门户和国域的成见,认为普天之下,能人异士,不该存小私小忠,而灭大公大忠,倘若别国君王有道,即便襄助他灭了失礼的本国,天下归于一统,在大道治下,那才是忠,而不应该视之为叛。”
张兰心头一震,这种骇人听闻的言论若给当局者探知,必定视为大逆不道,处以斩首灭族,心想“夫子教导,忠君爱国,三纲五常不能废,一个人怎么可以帮助别的国家而攻打自己国家呢?”
王春辉见她面有困惑之色,进一步说道:“兰姑娘,琨湖老人的境界在于苍穹之下的所有人,国家有别,族群有别,但善恶无别,所谓人之无良非一族,每个国家和族群都有奸佞小人,难倒因为坏人和我们同宗同族,便应该为虎作伥,去帮他残害好人吗?”
张兰脱口道:“自然不该,这种人杀之而后快。”
王春辉笑道:“没错,既然如此,何必分什么门户和国别,我辈秉承侠义,应该做真正对的事,即便不是身处庙堂之高,也当心兼天下,倘若身怀绝技,自然也该传于这种有识之士,否则徇私传给亲近的人,贻患却不免滋生了。”
张兰点头称是,陡闻空谷足音,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王春辉突然停下脚步,郑重道:“我已垂垂老矣,想将潇潇神功传授于你,望你始终不忘本心,守住正气,否则非但自危,还将危及他人,切记切记。”
张兰大吃一惊,眼珠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半晌后,咯咯笑道:“城主,你别来开我玩笑了,我不是那块材料,学不成高明的功夫。”
王春辉严肃道:“这个无须担心,我心中有数,只问你愿不愿意学?”
张兰收起顽皮笑脸,顿了一顿,说道:“好,我学,不过城主师父,倘若我笨得厉害,学它不成,你老人家可不能生气。”
王春辉笑道:“潇潇神功不是拳脚掌法,乃是内功心法,致虚极,守静笃的练气功夫,只是所修真气非比寻常而已,以你武性,虽然难在外功上有大成就,但某次我为你疗伤,发现你体内气脉宽绰通达,异于常人,正是练这门功夫的好根基。”
张兰大喜,眉飞色舞道:“师父,这是真的吗?我也可以练成大高手了?嘿嘿,想想都觉得威风。”
王春辉白她一眼,沉声道:“先别高兴太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我初练神功,始终不敢张扬在外,不到生死关头,总是隐藏实力,以免引人眼红,招来无妄之灾,你也当以此为戒,除非练至第九层,完全竟成神功,否则绝不要轻易显露。”
张兰吐吐舌头,认真答应了,忽然问道:“师父,你为稻草人疗伤,他的气脉如何,能练神功吗?”
王春辉看向稻草人,神色惊骇而古怪,忽然长叹一声,深为惋惜,道:“老实说,我探不出他气脉的宽度,仿佛无边无际,我真气在他体内运转如常,却总也触不到壁垒,他小小身子似乎另有乾坤,当真邪门的很,这么看来,他的武性根基堪称通神,可是偏偏又聋又哑,呵,也许天嫉英才,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兰揉揉稻草人的小脑袋,目光慈和怜悯,连连叹息:“真是可惜得紧了。”
王春辉感慨道:“当年我和恨天兄游历江湖,他长我两岁,又出身年氏名家,却不计较我出身低微,籍籍无名,和我倾盖如故,那段日子可真快活之极,他武功强于我,曾背着祖宗门规,暗中传了我几句力字功夫的妙诀,是以我才有刚才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