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点点头。
“但拳剑无眼,打铁还需自身硬,眼看比武日期越来越近,众弟子都在积极加练,我怎能由着二丫任性使气,不专心练功,到时伤了一根汗毛,你又该怪我了。”
顿了一顿,又道“何况咱们力拔山已经连输三年,哪还有脸再输一场,而且剑派出了几位英才,身手你也见过的,咱们不多一分努力,哪有赢得机会。”说到此处,情绪激动。
“屈辱三年,武馆的荣誉总要有人夺回来,我不让二丫下山,理由和目的就在于此,爹,你要觉得我做得不对,那我不干了,馆长的位置,你爱给谁给谁。”
因为输赛的事,馆长年启盛终日耿耿于怀,情绪压的久了,难免要爆发,这时越说越激荡,一肚子牢骚和委屈全泄了出来。
因为连输三年,众弟子也跟着受了不少屈辱,走到哪里都觉得被人指指点点,以至于得了空闲也很少去街上闲逛。
镇街那边靠近气如虹剑派,碰到剑派弟子难免要受一番奚落。这时听馆长一席话,人人握拳怒目,恨不得跑山下把剑派砸个稀巴烂。
年爷爷叹了口气,他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武馆是他年家祖传的根基门楣,他做馆长时,也曾把武馆的荣誉看得重于一切。
这本就是身为馆长的一份责任,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儿子的心情,个人荣辱可以不计较,然而一个人一旦和团体连在一起,那么许多荣辱成败就难免会看的很重了。
“你辛苦了,做得很好,我知道这份担子很重,但男子汉生来就是要扛重担的,以后别再动不动撂挑子说丧气话,打起精神,今年给剑派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嚣张的有点久了。”年爷爷鼓舞士气,宽慰道。
“力拔山的弟子不是吃素的。” 年启盛肩膀一震,沉声道。
年爷爷点点头,转身对孙女道“二丫,你在山上好好用功,听爹爹的话。”拉着稻草人就要走。
稻草人依依不舍,微微挣扎。
“爷爷,你明天带稻草人上来玩,要白天的时候来,晚上太黑了,看不见。” 年二丫拉着爷爷的衣角,大眼睛忽闪忽闪。
年启盛赶忙制止“你爷爷事情忙,没空来,你就安心练武,别成天就想着玩。”
“我不想跟你说话,我和爷爷说话,爷爷,你白天把稻草人送上来,我教他打拳,打拳很好玩的。” 年二丫两眼一翻,不理老爹。
“不行,绝对不行。爹,你快下山吧,纵容二丫只会害了她。”
年爷爷暗自沉吟,心想我可以不来打搅,但这话我怎么和稻草人说,他只有二丫一个玩伴,倘若不明白这些情况,难免还会偷跑上来,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吧,用根绳子拴住?他是人,不是畜生。
“这样吧,每七天给二丫放半天假,让她去我那里玩,明天下午算是第一次放假。”年爷爷略一沉吟,折中取法。
年启盛还想说什么,被老馆长一瞪眼,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夜深了,年爷爷带稻草人下山以后,众弟子回到宿舍忍不住说七道八,年卫富贪玩,有时会住在宿舍,今天看了一场热闹,大家睡意都浅,他便留在宿舍联床夜话。
耳听师兄弟闲言碎语,年卫富心里不禁酸酸的,同样是亲孙子,为什么自己不受爷爷待见,那个不懂事的臭丫头却很受青睐,他想不通,握紧拳头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