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年二丫,稻草人眉花眼笑,转而扑到她的怀里,仿佛一场久别重逢,弟弟和姐姐,或者朋友和朋友,他笑了,心满意足。
年二丫比稻草人大三岁,既当他是朋友又当作弟弟,惊喜道“稻草人,你也来了。”
见此情景,年爷爷哭笑不得,这小家伙竟是为了自己的孙女来的,可怜他不会说话,否则告知一声,自当带他来见好朋友,何至于磨破手脚,受此大苦。
不过这小子倒是很有骨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然他身患绝疾,但凭借如此毅力,也难保以后不能出人头地。
院中这么大的动静,尤其老馆长一声虎啸龙吟,武馆的人都听到了,连睡着的人也听到了,醒来骂骂咧咧,得知是老馆长深夜驾临,忽然噤若寒蝉,光脚的,穿鞋的,一个个好奇的跑出去,在远处探头探脑。
老三年龟龄也来了,站在一旁不说话。
“爹,怎么是你?这孩子……就是上次那个哑巴吗?” 年启盛愕然半晌。
“你以为是谁?” 年爷爷沉着脸,没有好颜色。
年伏琛疑道“爹,你怎么还留他在身边?送给大户人家做仆,岂不是好。”
“王八蛋,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坏种,无情无义,猪狗不如。” 年爷爷一气不小,破口大骂。
老馆长发威,众人不敢顶嘴。
年二丫没头没脑,才不管这些人情世故,在爷爷教训儿子正凶的时候,忽然笑嘻嘻插嘴道“爷爷,叽里呱啦,吵死啦,你送弟弟来学武打拳吗?”
银铃般的童音不合时宜的突兀响起,偷偷围观的众弟子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小师妹这野丫头当真没大没小,傻乎乎的,说话也不看什么时候,老馆长正在气头上,被她插嘴打断,哪有不对她一顿斥责的道理。
出人意料的是,老馆长竟然嘿嘿一笑,脸色瞬间变得慈眉善目,好像并不觉得年二丫莽撞冒失,得意笑道“说出来你们谁也不会相信,我并没有送这孩子上来,是他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手脚和衣服都磨破了。”
年二丫把稻草人从自己身上扯开,见他衣服果然有残损和尘土,小手通红,血迹斑斑,心疼道“爷爷,你是大坏蛋,你为什么不抱他上来。”
“稻草人是午饭后自己偷跑出来的,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往这里爬,爷爷我闲心一起,想看看他能爬多远,于是躲得远远地,跟在后面,没想到小家伙骨气倒硬,手脚并用,竟给他爬上来了?” 年爷爷不以为忤,得意笑道。
年启盛很吃惊,也很惋惜“可惜他命身不好,否则留在武馆,凭这股吃苦的劲,定能学有所成。”
“他爬上来图什么?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又聋又哑,知道练武是怎么一回事吗?” 年伏琛皮里阳秋,冷笑一声。
“没错,他吃饱了撑的,他发了神经来被你们辱骂,一天不被欺负,他浑身难受。” 年爷爷气话反说,显然一肚子火大。
众弟子都感到莫名其妙,老馆长何故如此袒护一个外人?
年二丫唯恐天下不乱,突然小嘴一撅,告状道“爷爷,爹爹欺负我,你帮我教训他,打他屁股开花。”
年爷爷瞪了年启盛一眼,转头看着孙女,问道“二丫,这些天你怎么不下来玩?稻草人没有别的朋友,等你不到,他这才跑上山找你的。”
“爹爹逼着我练功,不准我下山,大伯和小叔,还有师哥他们都拦着我,都是坏蛋,爷爷,你教训他们。” 年二丫哼了一声,两腮气鼓鼓的,恶人乱告状。
年爷爷面色铁青,目光如电。
“爹,别听这丫头胡说,有件事正准备禀知于你,今年的擂台赛我打算让二丫出战,她进步神速,现在已是少班最强,理应上台锻炼锻炼。” 年启盛忙道。
“嗯。”年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