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争。只是魏家是权臣,当年父皇殡天,朝中就那么多人阳奉阴违,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朕若不娶她,以何制衡巩固皇权稳固南国江山。外敌对我南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朕又有什么办法!阿继,我不是想要横刀夺爱的。你如此钦慕她,我怎么也不会忍心的,”南帝更咽,说到伤心处,悲从中来。帝王的悲哀和无奈又有几个人懂得他。没坐到这个位置上,哪个感同身受?旁人看到的只是权利至高无上的皇权,从来都没人懂他。
罢了,
罢了!
左右自己也宠了他半生,不妨再宠他一辈子。
“你把你的兵防部署撤回来,慕容怀那边,再不要有瓜葛,阿继,你这是在与虎谋皮!”他如今手握重兵,竟然为了王昭云与慕容怀往来,他这么聪明的脑袋,竟然要用来对付自己,南帝颇痛心。
只要他说,自己什么不给。就是皇位,只要他开口,让给他就是了啊,何须勾结一个外人。南帝伤了心。
“……”陈继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在想什么,却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懂的人不需说亦什么都懂。他颇恨自己。
“对了,”南帝开口想要让他历兵掌管西羯,择个日子颁了圣旨,也就名正言顺了,其散惯了的,也该收收心为他这个兄长分忧,只是话还没开口,那方陈继已是将兵符拿出来放在了案上。
“西羯之事臣弟幸不辱命已经完成,既已经拨乱反正,现今天下也算太平,南国暂无外忧,我……”他顿了顿,终于不再客气疏离的谦称臣弟,而是我。在南帝失落的神色中,他道“我想到处走走,皇兄不用找我。”
他这是要快马天涯,远离是非恩怨。皇家子弟生来便注定摆脱不了这样或那样的使命责任,哪里有真正的逍遥。这些道理他又如何会不懂得。南帝咬牙,恨铁不成。罢,能护他一刻,便让他逍遥一刻,谁让他们是手足,这人世唯一惺惺相惜的血缘知己。
那便,就如此吧。
王家的祠堂里面,陈继在里面站了许久许久。王昭云的灵位排在一片林立之中,不是十分显眼,陈继却一眼就找到了。灵牌是新刻的,微微古拙。陈继静静望着,灵牌亦默默无言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