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她与他,早没有恩人和救命恩人的情分了,比仇人还不如。至少仇人只要命,给痛快,他比仇人更甚,善让人生不如死。
“我记得我也说过,你可以去死。”若说之前还想给她任何机会,如今看来,都没有必要了。
纸鸢笑,他以为他谁,一副她理应感恩戴德的样子,他如何不想,她的灾难都是谁带来的,他加注再她身上的痛苦,他竟这般心安理得。天理究竟何在!
“你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她厉声呵斥,动了怒。
与他一个屋子,她都觉得折磨。
谢北棠面色越发冷,一个箭步闪道她的面前,将她提起来,他笑,笑得笑一头吃人的狼。
纸鸢豪不服软。
呵,真是有骨气啊,他倒是不晓得,一个猎户之女,生在山野,竟有这等骨气,真真可笑!
纸鸢看着他这张漂亮的脸,不觉欣赏,只觉作呕。这种人面兽心的人,多看一眼她都是折寿的。
“滚出去。”她再次撵人。
谢北棠怒极反笑,“我真是对你太宽容了,才纵得你这般无法无天,目无尊卑,你这样的人,纵进了皇宫,早晚也是尸骨无。今日,我便教你一些为人处世该遵守的规矩,让你晓得尊卑有别。”他抬手一掴在她的面上。纸鸢被他掌在地上,匍匐于地,他站在她面前,形成那般高高在上的情势。
他蹲下身子来,挑起她的脸,“可知错?”
她笑,整个人都是抖的。震得他得手指也抖。他一把捏住他她的下巴,轻佻而有辱意,面上竟是笑,眼中,没有一丝怜惜之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离开千户府,可能吗?”他握着她的脸,食指和拇指磨着她的清秀面容,温柔得不成样子。
“你在等谁?谁能救你出去?”见她露出惧意,他笑“你的旧相好?那个名震江湖的杀手?”
看着她全露惧怕和担忧,他心情大好,甚至觉得快意,他摇头可惜“我没有料到好好的千户府不想待,竟要跟一个杀手亡命天涯。我真是高估了你。”他继而啧啧“想来是千户府的好日子过多了,让你忘记了山中岁月艰苦,吃吃苦头,也就好了。”
纸鸢大笑“出了千户府,生死富贵,又与你何相干”她的命,从来都是她自己的。他给的,从来都是她不想要的。若不是他使用卑鄙手段将她困在此处,她恨不能有多远走多远。
谢北堂怒,握着她脸的手指越加使劲,“贱命就是贱命!”贱命就是得用贱法治。既然她这样不领情,那么,他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他将她放回榻上,动作温柔至极,纸鸢却觉得如毒蛇在心头盘绕。“你要作什么?”
他附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既然你这样爱他,也笃定他会来带你走。你猜,若是我破了你的身子,他还会不会要你?”
他竟然打的是这个注意。她雪白了脸,如坠冰窖。
伏在她的耳边,他继续道“我千户府刚出的十二刑法等着他。他不来救你,我夜夜与你缠绵,交颈而卧,如何?”他望尽她的眼睛里,将她诅咒的体无完肤。她是他的,谁都不能将她夺走,就是她自己也不能做主。这个念头觉醒,除撕了她,不能泄他心头之恨。
“无耻!”她掌在他面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震得他嘴角有血流下来。纸鸢挣扎着要起来逃走,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他不气反笑,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干嘛这么急着走,白费这些气力作甚,你逃不出去的。”
谢北棠突然轻声道“羽弧砂的滋味,如何?”
闻言,纸鸢坠到了十八层地狱。
难怪这些时日身子一直不见好转,原是他一直对自己下毒。
望着案上的药壶,心口腥气涌上来,她伸手要将东西掀翻,却连抬手的力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