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娑婆安25(1 / 3)

九回书 言蔬 3247 字 2020-08-17

千户府刑堂

对面刑架上的人正在被抽筋,痛嚎声彻着整个屋子,本就阴气森森的

地方,因为这个鬼哭狼嚎的声音越加可怖怕人。

纸鸢垂着目,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愿意抬眼,还是疼的连抬眼的力气都么有。

嚎叫声声入耳,刺得耳朵发疼。她被捆绑着,动不得一下,胸骨,腹部的地方,犹如锥刺。谢北棠走过去,握着她的面,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纸鸢却垂敛着眼,不看。他不如她的意。强行将她的面转朝那边,要让她睁眼看着那血腥可怕的刑罚。

那个男囚手筋和脚筋皆被行刑的女侍挑断,后小腿上的肉被各割了一块,肉块均匀,被安安静静置放在两个银盘上,等着烧给男囚看,血顺着腿流了一地。

此时此刻,侍女正执起烧的通红得铁烙,毫不留情摁在那人的手臂上。

又是一阵哀嚎,因忍受不了疼痛,那人将手捏成拳,骨头都碎掉。其它的刑法接二连三。

纸鸢看的瑟瑟发抖,面无人色。她拼了命的摇头,想要转过脑袋不去看,谢北棠用手固住她的头,她不能躲避分毫。

那人浑身抽搐,面都是紫色的。一双眼睛要凸出来掉在地上,痛苦的哪还有人样,是被折磨得无反抗之力的兽,除了任人宰割,不能做其他。这种时候,能死去才是最大的恩德。

然谢北棠有手段。

他素擅折磨人,让人胆颤害怕。其下管制的千户人,无不怕他。奸细,死囚,经他手,没有不张口求饶秘密尽吐的。曾有刑部撬不开的嘴,审不了的人,拿在他手中,被折磨了个生不如死,乖乖便交了底。他更是赶尽杀绝,便是犯伏了乖,吐尽秘密,也未能求得活路。尽数被他斩草除根,是为酷吏典范。

最无辜莫过于墒策六年烟柳巷寻花问柳的一员外公子。那人酒后,以一句‘后宫粉黛无颜色’论女子的话,评他,纯属口误,遭了他的十大酷刑。

整整十天才死透气,好不凄惨。

墒策国天子治国虽严,然广开天门,接纳各种文化。胥邺河贯通南北后,更引进了小国商胡,外境慕名来朝拜天威的屡屡不绝。文化杂糅,三教九流,三姑道婆盛行。墒策成了最繁荣,也是最复杂的一个时期。繁荣之背后,暗波汹涌。汉胡兼杂,奇闻轶闻早已让人麻木透顶。花柳之巷除了香坊艳楼姑娘,明里暗里更有青馆美色,男倌之风,虽依旧上不得台面,然好这个的,不少。

谢北棠为官多年,司千户一职,男风一事自见怪不怪,为了达到目地,还给人送过倾国倾城的男倌,然他自己并不好这。知道的人都绝不会拿他的相貌说事。偏偏那个员外公子郎黄汤喝多,昏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犯了人的忌讳。

员外公子郎口无遮拦,死得奇惨无比。虽无辜,然不可惜。自那之后,无人敢拿大谢千户相貌作谈料。

外人耳闻千户府一千多种刑如何骇人,没有人见过,更不想见。见过的都死了,死相可怖。

他的手段,自是不言。再顽固的人,紧的嘴巴,也铁不过他的酷刑。他当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酷吏,人人怕之。

这些人,又算什么。

纸鸢逃不过他的力,被他强迫着看了一场活生生的剐刑,那人手臂上的肉被女侍手中红殷殷的热铁摁的冒青烟,嗞嗞作响,烙完之后还用匕首将肉割下来专门装盘,一只手一会儿便只有空落落的骨头,瘦骨伶仃。血淌了一地,快要淌到她在的刑架脚。

烧焦味弥漫令人作呕。

本能的摇头,谢北棠使劲固着她,不给她逃避一点点的机会。纸鸢终于受不住煎熬,哭出声来。“你会遭报应的。”

“……你会遭报应的。”喃喃。

她真的怕了。

她一直都怕他,如今更怕。

谢北棠要的就是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