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九三年(卅三)(7 / 8)

新顺1730 望舒慕羲和 4981 字 6个月前

机,这火,若放不好……儿臣只怕……”

不想李欗却哈哈大笑。

“这火?难道是朕放的?朕有何等本事,能放出这样的火?”

“这样的火,是不能‘制造出来’的,是不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燃起来的。”

“难道是朕让那些工厂主搞出来的生产过剩吗?”

“难道是朕让法兰西不日将乱吗?”

“乱起来后,卖不出去,难道是朕让他们琢磨着要内地市场的吗?”

“要内地市场,若松开豫、鲁,难道是朕让资本去买地占地兼并、是朕让商贾把机布运入灭杀豫南土布而使女工难活、是朕让地主见烟棉芝麻等价高而不种粮食闹出缺粮大灾的吗?”

“朕没有放火,朕只是没有提前灭火而已。火势不因我起,何来玩火焚己之论?”

“到时危机,你便什么都不说,自有人鼓吹内部市场管控打开之语,且以进步为大义。顺而从之,何须纵火?”

“而若打开,土地兼并、炒作粮价、囤货居奇、低买高卖、冲击土布、坑骗本地商会等等事,难道是你让他们做的?”

“这种不以某个人的意志而改变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更制造不了。”

“但却可以利用。”

“更改学会利用。这就是为什么要学兴公实学的缘故,若是不懂,又怎么准备利用呢?”

皇子蹙眉道:“父皇既这样说,那兴公实学传播甚广,知其大义大略者亦有不少。难道他们就不会利用?”

李欗不屑一笑,反问道:“若太祖皇帝于洪武、永乐时候起事,能成大业乎?”

“若陈涉吴广,于始皇帝尚在时起事,能隳秦庙否?”

“大饥,人相食之语,史中多矣。然能举旗而取天下者,几人?”

“欲斩木揭竿而成大事,既要大饥人相食,百姓不能活;又要朝廷颓败,无力统治。二者缺一,皆不可成。”

“朕所言之多血危机,近则十年、远则廿载。想来,也断不至于区区十年,朕这从日本打到直布罗陀的雄兵,就要沦为前朝军户了吧?”

“况且,京城不比别处。京城是以税收、漕米、官俸、军饷为底的城市。非是以交换卖钱为目的的生产城市。是以,多血上火的过剩危机,京城不会乱。京城不乱,海军在手,财税漕米便不会乱;财税漕米不会乱,便是玩火,亦可灭火。”

“使节团自欧罗巴回,言法兰西礼崩乐坏,必乱。那巴黎岂同京城?法兰西之工、商、士、绅等,皆居巴黎,几十万人围绕巴黎之消费而生产,若乱起来,定难控制。京城大不同,京都居,大不易,布取于松、丝取于苏、瓷取于赣、米取于爪哇、豆取于松辽、煤自西山、茶起武夷,多血症之乱,如何加诸京城?”

“而若效太祖皇帝,举均田免粮之大义……国寿未至,前朝尚有二百六十年之祚,只在内部均田之义,此时尚早,不足为虑。”

“至于显学一派……他们多数囿于兴国公之旧刻痕,仍念寻实业资本之支持,完成均田事,而后征农税而迁民,以为如此实业资本便会支持他们,引以为援而欲除地主,此为显学之显学,此辈成不得事。”

“至于少数激进锐意大谈天下为公的?你猜将来危机爆发,雇工是会支持他们天下为公的想法?还是会去支持去抢内地市场碾碎小农工匠扩大市场渡过危机的想法?”

“你要知道,他们谈天下为公,可将来危机一来,破开二省之限制,就是大量小农工匠破产涌入城市求活,而会导致原本的雇工工钱大降,原本城中之雇工便会更加怨恨小农工匠,多半会结伙成团排挤后来入城之人。朕昔日和兴国公在松苏码头,可没少见为了抢抗包卸船活计而互相结帮结派殴杀之事,他们先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