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野战对垒的大会战,他们的任务,是在方阵和线阵前,消耗敌人。简言之,炮兵打不着、骑兵冲就往回跑、对面线阵就自由射击慢慢打。
但在特殊强化的攻城战中,他们的任务,是利用射程和膛线枪的精度优势,压制棱堡的敌方士兵。
掩护战斗工兵营的那些火力支援连队,挖好各自的用特化虎蹲炮的坑。
很快,这些散兵和穿着条纹衫的海军桅杆射手,便已经在河对面散开,各自寻找了隐蔽的位置,开始不断地朝着棱堡方向自由散漫地射击。
透过胸墙,可以看到同营队的火力支援连队,终于干起来了掷弹兵的老本行。
五人一组的小队,抬着几十斤重的特化小炮,很快就在距离棱堡壕沟和防炮坡前百余步的地方,快速挖坑。
海上的炮击和这边炮位里的炮兵,在热气球的侦查下,很容易就压制住了棱堡上的英军火炮。
很快,一个个小坑就已经挖好,同伍的人随身携带的背筐,去的时候背着的是榴弹,到了地方后就可以直接装土。
不多时,已经有小炮完成了简单的阵地构建。士兵将携带的榴弹点燃,塞进小炮里,用很低的膛压抛射出去,在令所有攻城的广义掷弹兵都感到恶心的防炮坡和壕沟后的胸墙那炸响。
赵立生缩回了脑袋,从口袋里摸出来最后一块槟榔和嚼烟,混在一起咀嚼起来,然后便等到了出击的命令。
连队的士兵抬着小船,快速地渡过了古沃姆河,然后在河边列队重整。
他们攻击的方向,已经定下,整体在堡垒的东南侧,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射界盲区。
“连队!前进!”
军官抽出佩剑,走在连队的最左边第一排,敲着军鼓的士兵按照正常的鼓点敲动着。
这段距离是安全的,真正的战斗,会发生在壕沟前的斜堤前。那里是让广义的掷弹兵、先登、或者战斗工兵的待遇,高于普通列兵部队的关键。
可以说,那里是荣誉所在;也可以说,那里是最残酷的绞肉战。
壕沟前有一道漫长的斜堤,可以让加农炮的炮弹毫无意义。
也让掷弹兵无法将手雷轻松地投掷到壕沟中。
壕沟后面,就是三角堡或者实心堡。比壕沟高出大约两米,在上面的防御士兵可以将手雷投掷过去,也可以开枪射击。
壕沟前的斜坡,使得进攻方的掷弹兵,必须要冲上斜坡才能将手雷投掷到位。而防守方则可以利用斜坡把手雷投出很远。
而斜坡是标准的开阔地,光秃秃的,一块石头也没有,完美的靶场。
咚咚的鼓声带动着连队的脚步,海军的炮击已经停止,重炮支援只剩下南侧陆军的几门重炮。
在距离壕沟还有大约七十步的地方,赵立生的脚步不自觉地想要加速,但是鼓声又把他刚刚要提速的脚步压了回去。
后面的支援虎蹲炮利用曲射优势,已经极大地消耗了守军,但终究还有一些守军躲藏在胸墙或者实心堡的隐蔽地。
砰……
对面的凸角堡上,冒出来一团团的白色硝烟,赵立生的耳边,听到了铅弹那尖锐的呼啸声。
目光斜着一瞟,隔着他不远的地方,一个同袍被铅弹击中,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人像是完全看不到一样,从倒在地上的战友身上跳过去,木然地补到了第一排。
在往前二十步,就是最恶心的斜坡了。连队也开始不断地出现伤亡。
当终于抵达斜坡且又前进了十步的时候,军官嘴里的哨子,终于吹了起来。
赵立生伴随着哨子声,一直被压抑的脚步终于放开,朝着斜坡的顶部冲了过去。
壕沟紧贴着凸角堡,战斗工兵只能在斜坡的顶部和堡上的敌人对射、互相投掷手雷、或者比拼胆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