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个子把目光从远去的绯霞上收回已值傍晚。
天色渐暗,残阳艰难地从厚重的灰云中照射出几许聊表寸心,晚照中的海风也变得冰冷凌冽。
此时,议事大厅中,定远镖局四位掌权的堂主分两边依次落座。
“青龙堂口,伤两人人,无货物损失。”
“朱雀堂口,落水一人,无货物损失。”
“白虎堂口,伤三人已安抚,无货物损失。”
“俺这儿就一个兄弟吓晕过去翻了白眼,不过东西没丢。”
听完四大堂主对各自管辖人员和财物的清点,李定远的紧锁的川字眉才稍微舒展了稍稍。
所幸这次小风波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今日遭遇的鲱鱼之霞确实让镖局众人手忙脚乱了好一阵,不过好在平时镖局一众本就训练有素,再加上季漓的药水为镖局众人做了后续处理,让霞毒没有了二次伤害。
经验老道的李定远早已经把事情都给下面都交代下去,安抚受染的人员清点受损的货物。
李定远心知这趟镖的难度比他预计的会大很多。
点了点头,嘴里叼着烟斗一口一口地嘬着,手指在桌上不停地敲打。
四位堂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忧虑,朱雀堂主蛊阿凤站了出来
“舵主不必心烦,这生意是镖局上下投票的结果,这次出海也是镖局弟兄们共同的心愿,自然无怨承担风险。”
李定远看了蛊阿凤一眼,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没有释怀,反而在沉吟片刻后用带着回忆的音调问道“你们可还记得自己在镖局待了多少载?”
四位堂主斩钉截铁地答道“自镖局成立伊始至今十载。”
李定远听了点了点头“你们是我亲自挑选出的一把好手,我们定远镖局之所以在青罡大陆成就第一镖局多半是靠内陆上的走镖营生,这趟跨大陆的生意实属有点不符我们一贯走的路线这趟镖本来也没什么,偏偏适逢前往目的的航海路线地无端的刮起‘妖风’”。
李定远低沉的声音顿了顿,抬头叹了口气道:“只怪李某当初贪心雇主的价格,觉得这是块嘴边的肥肉,我们明中暗中施以各种手段夺下了这个单子,况且我们镖局近段时间连失数镖江湖评价每况愈下,倘若不能以此再次大单证明实力,恐怕镖局以后的生意会慢慢清淡,要知道一众镖局之人的生计可全系于此之上”
四位堂主默然,灯盏里缠绕的灯芯发出“噼啪”的声音,声声绕耳。
蛊阿凤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被门外一声突然的传报打断。
“报用舵主!“
推门进来一人,身着镖局黑色金边劲服,腰间装备着一只长长的单筒眺望镜,此时抱拳单膝点地道“有小规模船只靠近,据判断应是一搜私人客船,桅杆上挂着写有“求救”字样的白旗,请舵主定夺是接触还是避开。”
李定远听完眼珠子一瞟已远去的绯霞的方向,摸了摸下巴胡须道:“可一观,但保持警惕。”
于是一艘两层船舱的客船朝镖局的大船靠近了过来镖局的大船上甩下一根褐色的粗铁链连住了找船。
小船船头颓坐着一个穿着家丁模样的男人,脸色苍白嘴唇泛紫,挣扎地站了起来朝镖局大船拱了拱手。
白虎出面,散去了附近围观的镖局众人,上围栏前一拱手朗声叫道:
“我们是定远镖局的过船,你们是哪里人,是否遇到什么麻烦?”
对面船头少年吞了口口水努力发声回道: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定远镖局。小子船上的正是青罡大陆东鼎镇西刘员外一家,因方才行船时远远见到一片粉色晚霞飘过,不知为何便忽然感觉头晕眼花,不久后船上的人都变得虚脱无力。片刻后无人能再能掌舵,只得任凭风浪将船如浮萍一般推走,小子身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