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娘是说什么也不会送你这么远去读书的,娘心里万分不舍。好在,你也算是争气,唉!”她说着轻叹一声,笑道“现在回来啦,好啊好啊,咱就开开心心一家团个圆,你姨母今早还在念叨你何时回来呢。”
这时,一个老妇人进了门来,年纪倒是比梁夫人大了许多,她是夫人的胞姐。年轻时嫁了人却久久不出一子,之后被夫家一纸休书逼回娘家。梁父见她孤苦伶仃,无人照料,便留下了她,从此她也成为梁家的一员。
“稷儿,是稷儿的声音吗?”她从门外就嚷嚷开来,直到看到门外的四九,她才欢天喜地的闯了进来。看见自己的外甥,便流下眼泪来。山伯忙迎了上去,亲切的叫她,她搂着他不肯松手,嘴里嘟噜道“我的小稷儿回来啦,让姨母好好瞅瞅,瘦了,在书院吃不饱吗?那是一定的啊,书院的厨娘哪有姨母的手艺好呀!我的小稷儿真是吃了不少的苦,这个子倒是见长了,只长个儿不长肉是不成的啊……”一边说一边摸着外甥的脸,左看右看的。
“姨母,我好着呢,就是十分挂念您和娘。”山伯抱着姨母,轻轻摇晃着她。姨母却突然唏嘘起来,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里,她太想她啦。
四九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终于忍无可忍的道“是是是,公子是这家中的宝贝,我就是可有可无的!两位夫人也太偏心了吧!”
梁夫人望向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无奈的一笑,向他招了招手。四九便兴冲冲的来到她跟前行了一礼,道“夫人,我把公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了。”
梁夫人一把将四九拉近自己上看下看,道“你呀,也长高了不少,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喏,你看那边,是姨母替你做的冬衣,全新的呢,你的功劳我们怎可不知?小嘴巴还是那样的不饶人!”
四九‘嘿嘿嘿’地笑着,姨母朝他的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
卧房内,梁母倚坐在床榻边,一盏清灯明明晃晃的照亮了整个屋子,还是有点清冷,不过随着山伯走进来就变得温暖起来。山伯手端一盆热水来到母亲面前蹲下,笑逐颜开的把母亲的袜筒脱掉,再把那双脚轻轻的放在热水中,抬头问“烫吗?”母亲俯视着儿子,幸福的摇了摇头。
这个自己在这世间最亲最近最爱的儿子就是喜欢给他这位娘亲泡脚,以前,当他只有十岁的年纪就习惯性的每晚端来一盆热水替母亲洗脚。每当这个时候,年轻的未亡人就会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母子相依,不离不弃,相互支撑,彼此关爱。这是一对非常幸福的母子,真的,在这个冷暖无常的人世间,他们一直这样活到现在。
“在书院书读得如何?可有人找你麻烦?”梁母抚摸着儿子的发髻,问道。
“娘,您听自己问的,就像是只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儿!”山伯‘扑哧’一声笑道。
“这是肯定的,你的品行为娘最是清楚,我的稷儿从不会惹事生非的呀。只是你这性子有时也成为我担心的理由,你听为娘一句,在外处处要小心,不要惹人,更不要被人欺负。凡事要懂得个分寸,不要一味的忍让。”
“这个孩儿知道,娘就不用担心啦。不过,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什么事?”
“这次去尼山求学,最大的收获就是结交了几个知己好友。他们都是我的挚交,平日里对我也是百般照料,都是可信之人。”说到这里,山伯笑得更加开心,眼前呈现出那几人的面容,接着道“其中有个叫祝英台的少年郎,已经与孩儿结了金兰,行了八拜,成了兄弟。”
儿子有属于自己的友人圈自然是件喜事,又听他竟与人结拜为盟更是让梁母大为赞赏,她道“那叫祝英台的少年郎想必也是个好孩子了,我的稷儿长大啦,也有八拜之交的兄弟啦,也好也好。只要你们一起结伴专心功书,相互进取,那就遂了为娘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