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榜前。那榜上,他的名字明明被整齐地列写在第二位,他以为是看错了,眼睛再睁大一点去确认,没错,确实是位居第二,那榜首居然是新生梁山伯!
梁山伯——在这一瞬间,他的昔日的光芒被这三个字给遮蔽住了,遮得严严实实。怎么回事?不可能,怎么会是第二,怎么会名落山伯!他踉跄地倒退两步。只见那汪夫子一副轻蔑的神情瞄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穷小子这回你输了!他在笑我,他在踩我,他一直都在等着看我的糗态,这回他如愿了吗?叶平川的自尊被丢下了深渊,快速下坠。他躲开了人群,躲开了一切活物,向后山奔了去。
果然,孙立诚也是落了个与尔岚一样的成绩——四十名之后,他倒是并不在乎,反正这个学又不是他自己要上的,是他家老爷子逼着他来上的。他也不顾什么面子上好不好看的问题,人各所志,前程天定,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考试就能决定生死去向了吗?他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德行在书院里散步,经他身边走过的同窗们时而狂喜时而伤悲,时而气恼时而沮丧。他倒是觉得他们十分可笑,认真的可笑。
即使这样的心态,当看到自己的几位好友的名字出现在榜文的最前列的时候,他也是格外兴奋的,笑容满面的走在路上寻找着这几个人,但人太多,都在争先恐后的抢看榜单。他一时没能看到他们,便去了马文才的厢房,那人还在屋里摆弄着那个装有信笺的箱子。
马文才见孙立诚进了屋,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将箱子里的信笺整齐的重新排列一下。立诚没见他有何反应,只好先开口说“你还坐在这儿!现在外面都炸开了锅,那榜单确实让人今晚难眠呐,有人欢喜有人愁!”
“考完了就没我的事了,看什么榜单,真是幼稚。”马文才也不看他,把箱子轻轻合上,再脱下自己的衣纱,悠闲的品着一杯清茶。
“你就不好奇自己的成绩?”立诚随手抢去他手中的茶盏,把剩下的全灌进自己的肚子里,接着说“老兄你考得真不错,前五位,你这家伙果然是念书的料子啊!”
马文才一听,顿了一下,问“那祝英台考得如何?”
立诚‘唉’了一声,答道“英台可是实力派的,竟是第三,平时也没见他怎么用心苦读呀!不过最让人敬佩的是山伯,榜首。这两人,可真别说,是个人物!”他说着呵呵笑着。
马文才轻声‘哼’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居然输给了那个穷小子,我的室友也敌不过他?”
立诚当然知道他的室友指的是叶平川,嗯道“叶平川位列第二,不过都说叶学长才华不凡,过去屡屡登榜首,这回却名列山伯之后,想必他此时也是有些失意了吧!”
“第一又怎样,第二又能如何?咱们书院这二人再怎么出众也是一介平民,在书院风光一时只是过眼云烟,等走出这书院后他们便什么都不是,眼前的品学兼优只是徒劳而已。”马文才悠悠得点破这个事实,身旁的立诚忽觉一袭寒意冲击过来。
周世章山长有个十分悠闲的爱好——垂钓,他这一生酷爱的游戏就是钓鱼,只是每次都会空手而归,这已是尼山的一大神奇。都知道这山长爱好钓鱼,但至今还未曾有鱼上钓,几十年如此。虽然山下的村民们都格外尊敬这位博学的老者,有时也会拿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快乐话题。不管如何,我们的这位周山长还会时常扛着自己的那根细而长的竹鱼竿来到河边哼着小曲静等愿者上钓。
傍晚时分,河边极为凉爽清静,这是条潺潺流水,‘哗哗哗’的活水从上至下慢慢淌过。夕阳渐渐西下,只留一层薄薄阳光落在大地上,照得河面微微金黄,河底的五彩卵石被反射出道道彩光。水里的鱼儿也是一样的清闲,来来回回的戏水玩耍,它们透过河面看见一人来到河沿,正睛一看那岸边则是周世章白发老儿,他又来垂钓了。
他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