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国,又何罪之有啊?”
这似是为倭人开脱,但语气中的含义,实在是算不上温和。
那使节心中哀叹一声,伸手取出一份卷起的文书。
双手呈递,他高声说道:
“我龙马国国主,本也欲出兵相助上国,无奈朝中奸人进言,扰了国主心神。
这才做下天大错事,今日便由我等送上国书。
自此之后,龙马国愿为上国附属,敬上国如侍奉君父,愿为国主君上效犬马之力。”
“呵”
小国主轻笑一声。
也不命身边侍奉的阿德,前去收取国书。
不过语气变得温和一些。
他说:
“孤也听闻,尔等在三韩之地已划出国土,开衙建府,尔等首领,是叫‘龙马’吗?
既然是呈递国书,又求两国安泰,为何不见龙马亲自前来?
说是已知错要改,却不见丝毫诚意,莫非尔等所说所求,只是诓弄孤不成?”
那使节好似早就料到有这一问。
他语气不变,还是带着温顺尊敬。
回答到:
“我国主确已知错,本欲打算亲来觐见君父,但又唯恐诚意不足。
恰逢我国阴阳师观测,海上神风已有减弱,便亲自往东瀛北海去,为天朝上国招募军士,打造战船。
只待神风降下,便以做上国前驱。
为国主君上攻伐南国,以助君上安定中原天下。
待到临安破灭那一日,我国主才敢以微末功劳,报答君上饶恕之恩。
然,国主也知,如此说法,未免有投机取巧,巧言令色之意,便使小人,带来妖言惑众的朝中重臣于此!”
那使节话音刚落。
身后四个武士便霍然起身,将那面色灰白的老者押在庭前,使他跪服。
“今日,便当着国主君上的面,让这扰乱我两方友谊的老贼切腹自尽,以全两方信义。”
说着话,那使节也站起身来。
他用家乡话,对那颤颤巍巍的老者喊到:
“村上さん,耻辱をすすぐべきです。
ここで切腹して、お宅の武士の名を守りましょう!”
下一瞬,在耶律洁男愕然的注视中。
那老者也是厉喝一声,先是五体投地的跪拜,而后直起身体,咬着一块白绢,抽出腰中白布包裹的怀剑。
双手紧握。
“噗”
血光四溅,短刃入腹。
横拉一记。
又在全身颤抖,那止不住的痛苦中,向下拉扯。
这种颇有东瀛风情的“认错方式”,让小国主开了眼界。
他倒是不怕血,在城墙上也见过千军万马的厮杀。
但如此自杀谢罪,也着实有些太残忍了。
“也算个汉子。”
在小国主身后,持兵护卫的侍卫队长低声说了句。
这等没规矩的胡乱说话,让脸色煞白的阿德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侍卫队长却一脸无所谓,只是盯着下方老头自杀的场景。
这侍卫队长,虽然理了胡须,做了头发,换了身威武盔甲,但明显就是当日城墙上,与小国主打赌的没遮拦的军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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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唤做程疯子的兵卒。
他如今也算是小国主的心腹之人了。
“大胆!”
张楚见多了生死。
区区一个老头切腹自杀,无法让他情绪有丝毫波动。
但他并未阻止,直到那老者因痛苦颤抖不休时,这位国师才开腔呵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