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城乃是南北通衢、东州门户,往来商贾众多,风流才子无数,自古就是青楼聚集之地,近年来虽然饱经战火摧残,但仍不失为一个寻花问柳的好地方。
两年前的某一天,四海城最大的青楼“燕莺院”新来了一个花魁,令人惊奇的是,来人竟然是一对母女,一对貌如姐妹的母女。
自古以来,青楼女子都是时不过三,不论再天姿国色的女子,一旦超过三十岁,姿色便会开始走下坡路,逐渐对男人失去吸引力。
容貌佳、运气好的女子,有机会嫁到大户人家做妾室,而一些蒲柳之姿只能在青楼再挨几年,多攒些棺材本,等着人老珠黄被扫地出门。
这一对母女,自称娘亲的女人恰好三十岁,正处在那个尴尬的年龄,而女儿刚到及笄之年,想来这个娘亲同样在及笄之年生下了她。
这个娘亲身带诸多忌讳,又是个准徐娘,燕莺院却敢把她推出来做头牌、当花魁,自然是有与众不同之处?
所有人都心怀这个想法,果不其然,头牌开牌的那一天,整个燕莺院挤满了人,客人们都很好奇,这个娘亲有何手段,能在这种烟花场所占据一席之地。
在众人千呼万唤之下,娘亲携着女儿缓缓走下楼来。
不同于以往花魁风情万种的打扮,娘亲素颜朝天,女儿薄纱掩面,却生动地向众人诠释了什么叫做惊艳。
年纪稍大的娘亲身段丰腴,却丝毫不显肥胖,是那一种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熟韵之感。
这种感觉,在寻常青楼女子的身上完全没有,她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官宦之女、大家之妇,却在端庄之中多了几分妩媚,如流水潺潺,有波澜而不浮躁。
年纪稍小的女儿更是令人垂涎三尺,她并没有娘亲身上的万千风情,却自带一种清新纯净的味道,就像是还未成熟的青苹果。
长期混迹于风月场的人,哪一个不是深感此处的藏污纳垢、乌烟瘴气,因此眼前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干净的仙子,所有人都倍感耳目一新。
更令人惊讶的是,女儿清澈的眸子中透出一股空灵之气,这种气息,在三岁幼童的身上都找不到,仅有那刚刚出世的婴儿,才会有这种气息。
“浓妆淡抹总相宜,今日一见,方知此句神髓。”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才子出声称赞。
有人起头,这股惊艳带来的沉默终于消失无形,众人喉头蠕动、咽下唾液,赶紧把那锦绣文章从腹中掏出,大大显摆一下。
可不成想,众人吞津咽液的动作却是如此整齐,以致声音如此之大,只惹得美人忍俊不禁,客人们犹如雪狮子向火,霎时间酥了半边身子。
“各位恩客,小女子带女儿初到贵地,只为讨几分生活,若有不尽之处还望多多体谅呢。”
娘亲说话带着江南之音,听起来更加妩媚多姿了。人美,声音也美,再看看她身边牵着的小美人,众人的眼神愈发炽热起来。
所有人纷纷臆测,女儿薄薄的面纱之后,长着一张如何精致的娇容,平平的衣表之下,有隐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各位恩客请了,羊羽只是来燕莺院讨生活,她女儿孤苦无依所以才放在身边,方便照顾。”
老鸨说的很委婉,但在座之人哪个不是人精,知道老鸨在说,娘亲是出来卖的,但女儿不是。
不是最好,那说明还不曾有别人染指,是一块完璧,至于不想卖,哼,进了风月场,哪还由得了她们母女做主?
但这种霸王硬上弓之事,自然不能在人家开牌第一天就做,否则就是不给燕莺院面子,以后就别想在各大青楼里混了。
一般来说,从开牌之后,看头牌的火热程度,客人们一般会在两个月到半年左右之内,仅仅是风花雪月、吟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