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愁,偏偏曾宝莲去一趟西疆,主意愈发的大,沈家让曾宝莲一口否决。
她当时说的,就是现在面对张毅说的这些话。
“咱们家也穷过,我不小瞧他为几两银子,只小瞧他为钱往身上揽产亲事。亲事是什么?一辈子的大事,也能拿来卖钱吗!是的,姐夫没有说错,如果我水涨船高,我眼里看的人高,我可以给二姐找个更好的亲事,决不同意二姐为什么虚名声许给沈家。”
张毅又弄一肚皮气,甩下几句气话:“三妹,一女难许二家,不要你的亲事好,就把姐姐耽误。”
曾宝莲气乐掉,反问道:“什么叫一女难许二家?二姐当初也没有许给沈家。”
“不许,就给沈家钱?”
“给钱就算相女婿,家里出事的时候,沈家在哪里?”
张毅振振有词:“沈风学弟可是没有否认,他送给二妹五百钱呢。”
不提五百钱,曾宝莲还不气,提起五百钱,曾宝莲恼火地道:“二姐当时住在姐夫家里,有劳姐夫全家照顾,不过就当时来说,姐夫家里缺这五百钱吗?平王府骂上门,沈家难道不应该出面,声明这是沈家的媳妇,为二姐保全名声?”
“这,不是惹不起平王吗,又不是你们家。”张毅有些词穷。
曾宝莲怒道:“所以惹得起平王,就认亲事。如果把二姐许给沈家,以后又惹不起别的王爷,是不是要把二姐退回来!”
“不和你说了,三妹,你到底是个女子。”张毅气呼呼的走开,真是榆木脑袋说不通,三妹让跋扈的公婆和未婚夫惯出毛病,硬是看不清楚二妹已失名节,沈家肯要她,全家就偷笑吧。
曾宝莲也气,扶着丰年转上好一会儿,看过为打尖正煮的汤水,慢慢的才好些。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来,笑呵呵地道:“外甥媳妇,咱们就要到家了。”
曾宝莲忙道:“是呢,舅父。”
这是容氏的兄长,容老爷,蒋氏的表兄,现在容家的当家人。
容老爷很喜欢曾宝莲,也喜欢曾家的人,尤其和曾学书谈得来,隐隐的,容老爷不无羡慕。
家里有蒋氏母女这样的亲戚,再看看同样穷而无依的曾家人,容老爷觉得曾学书把家当得不错,他自己的女儿秀慧也是温柔乖巧,见人就笑。
想想宋倩儿,容老爷摇头,指着西疆城给曾宝莲解说几句。
他离开后,曾宝莲心情好许多,舅父做事也相当利索,他到京里后,第二天宋倩儿就出嫁,对方生得人高马大,就是婆婆看着神色严厉,不过为人倒正派。
蒋氏不放心,容老爷也不想容氏再收留蒋氏,给蒋氏二百两银子,让蒋氏由女婿养活。
论起来,谢家也好容家也好,都没有瞧不起曾家,姐夫张毅每每胡言乱语瞧不起二姐,曾宝莲暗想,他忘记二姐也是他的一家人。
吃过饭,大家上路,看着城池越来越近,每个人都油然欢喜,远行的人归家,新来的人要安家,这里秀木丰林,土地呈现黑色,一看就肥沃。
城池从黑点放大时,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气氛出来,曾宝莲上回来西疆时并没有,她也不时看向车外。
再近,就见到乌压压的士兵策马奔腾,他们手中的兵器高举着,明晃晃的反光,好似煞神降人间。
张毅吓得大叫:“哎哟,有强盗啊。”
跟随到西疆的老兵笑话他:“张秀才,这是迎接侯爷。”
哪家迎接人带着刀剑出来,张毅眼睁睁看着大家都不怕,就是他的父母也坐在车上强撑着,暗暗地叫着苦。
士兵们并没有过来,在城池外面约数里地分在两旁,再后面是约有几十人的小队伍打马而来,他们的衣甲鲜明,军阶表示在盔甲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