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做不到?”飏空嘲讽地看了擎轩一眼,“轩叔,切莫以己推人。”
这话简直是当胸一剑,擎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信?”飏空指间又弹出了一个小球,“还有……”
擎轩不信他居然真的能在围攻之下用摄魂问心之术那么久。想诈他?太年轻了些。
擎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飏空,突然有点儿想看看他等下如何收场。
——轻羽,你要父亲还是要飏空?
——那我就替你选吧!
……
待这些话这些场景,直接投射在了众人面前,擎轩才终于崩不住了——这个小子,他居然真的在轻羽的记忆中呆了那么久!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继续争辩下去已然毫无意义——这般明显的事实,就算是擎轩脸皮厚如城墙,也再难继续辩解下去。否则……那也太孬了些。擎轩自己都丢不起这个人。
“诸位看在眼里,”飏空抬了抬手,方才那一脸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那张明艳的脸绷得紧紧的,显出难得的严肃认真来,“飏空今日所行,只为报父亲之仇。”
这边飏空的话音尚未落下,擎轩却已动了手。
一边也不知道是哪界的尊者,啧啧出声:“话都不等说完,着实有点儿不要脸。”
擎轩:“……”
原本就已颜面扫地,现在一边要对付着突然暴起的飏空,一边还要让其余几界的宾客看热闹!擎轩简直要怄出一口血来。
所幸那灰狼跟在擎轩身边多时,多少也懂得他的脾气秉性,当即转脸看向围观得津津有味的诸位,绝然道:“此乃妖界的家务事,诸君日理万机,还是先行回避得好。”
逐客令已下,况且这灰狼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妖界的家务事,其实谁也不想掺和进去。毕竟,复仇这种热闹,自来都是俗滥得很,也并非非要在这里看的。
故而,前来贺喜的宾客纷纷告辞,临了,还有那性格跳脱不怕惹事的还扬着嗓子喊一声:“恭喜妖君于归之喜!”
正在跟飏空斗法的擎轩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气晕过去。
飏空含恨地看着擎轩。这个男人,从前父亲有多信任他,如今他就有多恨他!
妖界的术法大都华丽魅惑,像是他之前用在轻羽身上的摄魂问心之术,又或者是擎轩用在轻羽身上的连丝之术,大都是要去控制人心的;而那些真正正面硬碰硬的术法,反而比较少。
总的来说,就是——华而不实——要不怎么六界之中,偏偏就妖界在人界的话本子里最是妖媚惑人呢?虽然荒谬了些,但仔细一追寻,居然也算不上是空穴来风。
飏空和擎轩相对而立,飏空的手中,仍是拿着那把雪亮的银匕,看上去倒像是负气的孩子拿着个并没有太大杀伤力的玩具,在任性地对大人使气一般。
再看擎轩,他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利剑。
一长剑一短匕,光是相对对峙的气场,飏空就直接输了擎轩一截。
更何况,那周遭的妖兵虎视眈眈,只等着灰狼一声令下,直扑过来帮着擎轩将飏空直接撕了;擎轩身为妖君,自然不可能只有灰狼和在场的这些许妖兵,时间一长,自然会有别的妖兵来支援。
若是飏空在其余妖兵赶来之前,不能将擎轩拿下,那他今日必然会一败涂地!错过了这次机会,他怕是永远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飏空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好似是冬夜之中皑皑白雪地上被月光反射出的清辉一般,冷得透心凉。
擎轩冷笑着看他,很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飏空的脚下微动,突然如同一阵风似的,朝擎轩扑了过去。擎轩冷笑——就这等直扑而上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