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擎轩脸色陡然巨变,伸了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飏空,他满目惊痛之色,神情灰暗,似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被飏空一句话说中心事竟是骇到了如此地步?
一界之主,不至于。
围观群众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尊者,相对来说,就比寻常人更老谋深算些,都道这位擎轩妖君怕是要挖坑给飏空哦。
“你说我不信你……我承认,虽不至于此,但我非成圣,到底有所芥蒂。”擎轩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但是飏空,你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道你虽然贪玩了些行事荒唐了些,但到底是与轻羽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告诉自己,轻羽从小思慕于你,你纵然没那么爱她,看在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也绝不会伤害她!”
“飏空,我在试着完完全全地信你!用我亲生女儿的安危来信你!”
“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信任的?!”
“你纵然恨我夺了你本该的妖君之位,也该朝我报复,为何要伤害轻羽?!”
擎轩妖君此时此刻,好似完全只是一片真心却被小辈辜负的长辈,是一个心爱女儿被伤害的父亲,困于感情之中,难以挣扎。
“这妖君之位,我原本就没想占太久。”擎轩的眼睛发红,似是下一瞬就要落下泪来,“若非你之前一直避在天界不肯回,若非你这段时日总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我何须替你坐这妖君之位,还要忧心你会多想?!”
一席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围观诸位纷纷在心中点头——这般应对,果不其然是一界之君啊!
飏空惨然一笑:“哦?轩叔如此用心良苦,原来只是我小人之心,误会了而已。可轩叔既然不愿坐这妖君之位,又不愿让飏空误会轩叔,这么多日子,为何不肯多解释一句?但凡轩叔肯坦然说一句辩白之语,我这个长在轩叔膝前的侄子难道不信?”
这话说的,也是伤感至极,简直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妖界太子的身份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信?!”擎轩面色愈加悲戚。
这倒也是,自飏空归来,擎轩并未否定过飏空这妖界太子的身份。
只是,也没肯定罢了。
如此模棱两可,又那般紧盯着,形似软禁,能叫谁觉得这妖界太子名号,居然还是真的是存在的?
“原来如此,是飏空狭隘了。”飏空沉默了一下,神色黯然,长长地谈了一口气,似乎是擎轩这话给说服了。
擎轩于是在众人面前长叹了口气:“你还年轻……”
“只是我没想到,”飏空突然抬起眼来,露出了一个有些惨然而又极其艳丽绝望的笑,擎轩的心一紧,直觉到他会说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可是,没等他开口,便听到飏空那阴柔到让人心寒的声音,“我没想到,轩叔当初害死我父亲,居然只是为了扶我坐上这妖君之位!”
此言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不不,这已经不是千层浪的级别了,这是一石激起了海啸!将围观诸位给砸了个结结实实!
擎轩那好不容易和缓了些的脸色瞬间冰封:“飏空,你竟……”
话还未曾说完,飏空指间的小球蓦然弹了出来;擎轩见状,手中一道冰箭直直冲那小球而去,将那小球给弹破了。
小球似是一个水球,被他这蓦然一弹,崩开溃裂,化作无数水滴便四周散去,如同忽然下了一阵小雨一般。
“飏空,你竟同我动手!”
擎轩那悲伤难过到难以置信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那如同雨幕的水滴突然聚拢,水面之上浮着的,是轻羽记忆中的某个前段。
“轻羽,如果你去跟飏空报信说,诸绪山那所谓的妖后遗骨被天罗神君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