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一,成为一个二十多岁,父亲早亡,母亲生死尽在他人之手的男人,再不想去念着那些豪情壮志,老四至少还能给酒喝,不是么?
    他直接拎起酒壶,揭开壶嘴,仰脖子灌下。
    且醉、且眠、且归去。
    薛锐依旧在新成立的粘杆处总部,只是他已不再是粘杆处的头领,连名义上的也不是了。
    他被幽囚在粘杆处深处的一间房间中,每天好吃好喝待着。
    不时还有宗室老人来前来探访,看着薛锐有吃有喝,条件还不错,都欣慰地点头,称赞陛下的仁厚。
    在这期间,薛锐不论是破口大骂,还是苦口婆心,那些老人都仿佛恰好在那个时候,耳背的老毛病又犯了。
    然后,每隔三天,就会有粘杆处的某位粘杆郎,捧着个小册子,来跟薛锐讲一些眼下的朝局。
    比如他的寝甲沙海如今被赏给了谁,换了个什么名字;
    厉兵山又成了谁的地盘,新名字又叫什么;
    赫连青山大将军又是怎样将来犯的征北军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安定了朝局,振奋了人心
    说完就走,也不管薛锐听还是不听,听清了还是没听清。
    同样的月色下,薛锐走到小屋的窗前,看着月光洒在地上,将地面染得跟自己的脸一样苍白。
    虽然他装作无动于衷,但心中不得不承认,朝局是在缓缓变好的。
    但关键在于,他认为他若是坐上那个位置,会比老四做得更好!
    于是,他坐回了房间角落的阴影中,开始反复思量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失误。
    他还未放弃,小时候那么艰难那么无助的时光都熬过来了,现在的自己,能打能杀,怕个球。
    只要一朝脱困,必将又是一番天地广阔,大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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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草原,空气清冽,并无什么鸟语花香,放眼只是天高气清,一片开阔。
    久居草原的人们自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萨满神殿的上上下下依旧各司其职,悠闲地忙碌着。
    对许多人来说,这无非是另一个寻常的一天而已。
    敕勒原本也是如此认为,在一夜修行之后,他正准备缓步去往正殿讲解经义。
    神袍上的饰物刚随着脚步摇响,他的眉头一皱,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长生城的南门外,刚好拦下了那一道迅速北上的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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