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气死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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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沛当然不荣幸,只觉得厚王小题大作。

一介书生,即使他是长晋王的亲外孙,即使长晋王派出他麾下所有的高手,绝不可能在千里追杀之下还能逃得活命。

结果他活命了,而且还是好端端地。

其实直到他所派的大夫从都护府出来的时候,他都在认为这个文弱的书生已命不久矣——重伤,无医无药,死亡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他觉得他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大夫在升亭街被一个取药的小兵砍翻了。本在那里伏击小兵的人反被伏击。

同时街上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他的人亲眼看到三个大汉把洪其穹十几个正在赌钱的手下宰了。手法相当狠厉。

然后给装扮成黑衣蒙面人的样子,一起扔在了一辆大平板车上。

紧跟着十来个汉子护着一辆破马车从都护府出发,沿街收了两辆平板车,直接到了戊已校尉的府上。

直到那一刻,他不得不佩服厚王有先见之明。

这个徐澜宁,虽然是一介书生,可并非一般的普通书生,更非外界所传的是个一根筋,凭着家里的一些余荫一路高升。

这个人卑鄙,狡猾,诡计多端,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走诱逼洪其穹这一棋,正是能解他目前困境的一步好棋。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他再有能耐,既然厚王看重他,他今晚就会让他彻底交待在这里。

明日之后,世间再也不会有人叫徐澜宁。多年之后,世人最多偶尔提起曾有个叫徐澜宁的书生客死北庭……

如此而已。

墙头屋顶有不下三十架弓弩对准大院,此时就算他徐澜宁长了翅膀也休想能飞出去。所以梁沛已经很放心了,他很放松地盯着徐澜宁看。

月光淡淡地照在院前池塘中,一弯弦月映在水流中央,雪白的一轮。

他静静站地那里,身体里无一丝练武人该流动的真气,空荡得很。

只有池水白亮的波光映在他俊秀的脸上,像是破碎的珠玉,让人感觉很是可惜。

“徐澜宁,你年纪轻轻,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确实很不容易。如果你不是锋芒太露,只安心当你吟诗作赋的文人墨客,皇上也就没有借口把你放到厚王的对立面。那么你也不用千里奔赴这死亡之地。”

他很有耐心地想和这个浪费了他无数精力的年轻人说说话,想看到这个仍强自保持淡定的年轻人对他露出恐惧的表情。他杀人无数,相比于一掌击中敌人心脏瞬间的快感,他更享受敌人在死亡前那种绝望的恐惧。

特别是这个让他从京都开始,不停追杀月余的年轻人。

“借口这个词说得好。大梁只要有皇上在,有厚王在,我或者我们徐家,就会被很多借口放在厚王的对立面。这是宿命。就好比你,如果不投靠厚王,今晚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在这迷人的夜色下谈论生死。”徐澜宁说得很悠闲,就像正在跟一个老朋友闲聊风花雪月一般。

梁沛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很有意思。三十架弓弩之下能与敌人云淡风轻的说朝局,单论气度,他就不知比那些世家子弟王孙公子要强上多少倍。

他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只可惜……

“你说得没错。这月余来,从京都到北庭,我们好说或远或近相处了一段时间。徐大人无论是胆识、计谋还是那些陷阱、机关,都令梁沛伤了些脑筋。本以为在这困局之地,梁沛可以高枕无忧等待徐大人的病故的消息。结果徐大人又能若无其事的出击,还给戊已校尉布下如此狼局,梁沛不得不璜夜赶来,与徐大人见最后一面。”

梁沛心中确实有相惜之意,所以他已敬称他为徐大人,他觉得像这样的年轻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