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龙椅之下。
众臣上书大多都为一事——洛阳大水。
空旷的议政殿,四周两旁稳稳立着一排盘龙鎏金赤柱,龙身盘旋而上,龙首雕刻精细,龙口吐珠。所有金龙都向着最上首望着,那独一把的龙椅。
夏御玄坐在龙椅上,并不踏实,仪态姿势要正,定不能驼背塌腰。并不安稳,如坐针毡。
底下已吵作一团,自第三人进言治水的法子后各朝臣便乱作一团,总有不服对方的,一群文官以理服人,之乎者也不行,就成了赛谁的声更高些。夏御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高声道“众爱卿,安静!”
“各可讨论出来了个统一的意见?”他环视一圈,并没有人说话。
“可还有事要奏?”还是一片安静。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站在下首的太监高声喊道。夏御玄拂袖欲走。
“太子!您就没有办法告知我们这些诸位的吗?”户部侍郎喊道,叫住夏御玄的步子。
“明日。”他回道。
他离开后殿内便不再安静了,重又开始嘈杂起来。这些平时急着回府的朝臣今日聚在一起,没有一人离开。
“这小孩子,能行吗?”太师抚过花白的长胡,与长须同一个颜色的眉毛忍不住皱起。
“当今皇上的孩子,定时差不到那里去。”公爵反驳道。
殿中几人成堆,都在谈着洛阳的水灾如何是好,或是夏御玄的办法。一红顶丹鹤朝服,琉璃碧玉祖母绿珠子随着他脚步声,一路随着发出“叮当”珠玉碰撞的声音。
“太师在说什么?可是那黄口小儿?”他一路至几人近前,几人互相抱拳俯首行了礼。
“章京怎可这样称太子。”御史大夫明显不满他的称呼,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是小声辩驳,声音算不得大。
“老夫这样叫他怎么了?他父皇出生时老夫便已经在这朝堂出言警醒先皇了,就是太子又能如何。老夫倒要看看,他明天能否拿的出算个法子的办法。”
“那就看看吧。”一旁的大臣与太师一同叹了口气,这才多大的孩子,那能拿的出能治水的办法呢。
养心殿。
夏御玄刚刚到门口,一旁的小太监刚刚推开门,他便直直走了进去。事实果真如他母后所测,洛阳真的发了大水,那日季蔷给他的锦囊一直被好好放着保存,如今正是打开的时候。
他直直走到柜前,将柜门打开,红梨花木雕八仙过海神仙图的小盒里正放着季蔷那些“锦囊妙计”。夏御玄仔细看着,上面所写首先种树,防止水沙流失,再者修建桥梁,堤坝等,给失去家园的百姓发放银两,免费供粮食和住处。
完全已将今日所要发生的事儿料定,别无二致。
首先种树,防止水沙流失,再者修建桥梁,堤坝等,给失去家园的百姓发放银两,免费供粮食和住处。
第二日。
早朝时间一般为雄鸡唱罢三声,如今竟是都早早来了,随着太监的唱和,夏御玄缓步上至高处。群臣果不其然如约问到洛阳的水灾该用何计。
夏御玄将季蔷所给计策按计答道。
顿时殿中一片哗然,的确此计无错可循,思考全面。夏御玄也表现出超脱他这个年岁所有的成熟冷静,殿中原本各执一派的争论渐渐有来了风向。
原本持疑惑态度的朝臣也渐渐明了方向,军机章京一步迈出,对夏御玄俯首道“太子殿下此计不错,老夫愿亲自前往洛阳赈灾。”
“那便有劳章京。”夏御玄抬手拂袖道。
洛阳。
此次洪水来的汹涌,北方的旱地,本身水源不够,降雨也比不上南方,主要种植小麦、粟米、大豆等。如今竟是一场大雨,冲破了大坝,水位愈涨愈高。
原本的旱田已成了水田,大部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