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壮也是其中之一。

“小子，才来小拇指甲盖的日子就想去春考啊，胆子不小。”一蜀锦苏绣宝绿色长马褂打扮的学子缓步至有壮身前，语气轻蔑。

两人正在书院门前，来者大多是轿子抬着或者是骑马来书院。有壮步行前来，刚刚到了门口便被人堵住了。

不止是那宝绿褂子的公子，还有一堆堆金砌玉的公子哥，以那宝绿褂子公子为首，自发的将有壮拦住。

“就是，听听赵公子说的，这才来了几个月啊，这么自不量力！”那些人故意放大了声音，仗着有壮不愿意开口，一路围簇着。

正在大门口，路人也纷纷探头。

有壮抬步离开，进了书院内。毕竟在白鹿书院门口，一堆学子，粗鄙言语，丢的可都是白鹿书院的大名。

他才进了屋内，粗鄙言语更甚。说是读书人，说起市井流里流气的话一点儿不少。

搁在门外还叫自不量力，搁在门内就成了臭不要脸。

众口铄金，有壮冷冷的扫了一眼过去，声音低了不少。

“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去春考？哼！”声音突然停了。

“砰！”屋子大门一声脆响。

屋外天光大开，大把早晨时分正是刺眼的光束从门边照进屋内，燕无恒背着光从门口进来。

他已是怒气冲冲，怒发冲冠。

他进来三步变两步便站到了有壮的桌边，怒视着一众聚在室内的人们。这群小公子大多都是京城中权贵的孩子，不是朝中臣子，便是京中巨贾。

大多都是未曾见过真刀真枪的，天子脚下，皇城根上。整个大辰最不见血光的地方，锦衣玉食养着，连点气都受不着，生下来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个见过这样的眼神。

燕无恒身上的气度自然不只是富贵二字可能言语，杀伐果断。他静静扫视了一圈已经没有什么声音的屋内：“说的什么？谁说的啊。”

他唇角带着笑，面相是风流妩媚的狐狸相，指节却抓着桌边已青筋凸现，骨节泛白，开口便是不怒自威的仪仗，众人隐隐生了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