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田经远,离开了小镇后,就沿着山路继续前行,他并没有因为天色已晚,而选择留宿在镇上。
“他们跟过来了!”
从进入这个镇上的时候,田经远就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他之所以会在傍晚时离开,是因为在埃芬蒂那里,他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在本地,有异教徒的抵抗。事实上,在巴尔干,基督徒的抵抗从不曾停止过。
“出来吧!”
从腰中抽出弯刀,田经远对着树林喊道。
只不过,这一次,他用的并不是土耳其语,而是塞尔维亚语,作为派驻奥斯曼的军正,他不仅会说土耳其语,还会说鞑靼语,至于塞尔维亚语,则是在过去的半年中学会的。
在他的话声落下时,十几个本地人提刀提剑的走了出来,他们盯着这个鞑靼人,从他进入城市后,他们就盯上了这个“异教徒”。
“我要见彼得彼得洛维奇!”
面对这些塞尔维亚人,田经远直接了当的说道。
“鞑靼人,我们不知道宝彼得彼得洛维奇是谁!”
当然没有人会说他们认识彼得彼得洛维奇,因为他是一个抵抗者,他一直在山区中抵抗着奥斯曼人,当然,在奥斯曼人的眼中,他是一个强盗。
“你们可以带我找到他。”
说话时,田经远扔出了一个东西,那是贝尔格莱德主教给他的信物。
“有人告诉我,凭它可以找到彼得彼得洛维奇。”
三天后,田经远来到了位于一座山谷,这里正是彼得彼得洛维奇的营地,不过只是临时的营地,营地中有几百外强盗,在过去的几年间,他们不断的杀死土耳其人,不断的袭击市镇,在土耳其人的眼中,他们是一群强盗,可是在塞尔维亚人的眼中,他们却是一群英雄。
“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你已经看到了,我这里,只有这么几百个人……”
彼得洛维奇回头指着营地中的那些人,然后对面前的这个明国人说道。
“很抱歉,我并不能给予你任何帮助,抵抗土耳其人,是每一个基督徒的责任,但正像土耳其人说的那样,我是一个强盗,杀死几个土耳其人,抢走他们的财产,也就如此了,如果要进攻他们的城市,很抱歉,那根本就是去送死,即便是他们与土耳其人之间怀有仇恨,也不会那么做的,毕竟,谁不愿意去送死。”
彼得洛维奇的拒绝,并没有让田经远感觉到气馁,他只是笑着说道。
“彼得,这个名字是基督徒的,你刚才说,抵抗土耳其人是基督徒的责任,因为你知道,土耳其人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就用免税、充当政府官员等诱惑,诱使很多塞尔维亚人改变信仰,当力量对比上,他们是弱势的时候,他们会用这种歧视性的方法诱使你们改变信仰,可等到他们的人数占据相对的优势时,他们又会干什么呢?他们就对异教徒的大规模打击,要么让其改变信仰,要么就全部杀掉。我想,这才是你们抵抗的原因。”
奥斯曼为什么是一堆干柴,正因为激烈的信仰矛盾,这也是田经远会坚定不移的推行“谋略”的原因。
“先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奥斯曼人,我们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要么做为顺民,一百年后,我们的儿子女儿改变信仰,要么作为强盗,自由自在的在大山里奔走,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死去,但至少,我们死去的时候是自由人。”
彼得洛维奇的语气平静,对未来没有丝毫的恐惧。
“那么你们的子女呢?”
盯视着彼得洛维奇,田经远说道。
“现在你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相信我,或许欧洲人无法阻挡土耳其人,但是我们可以,在我们的帮助下,你们同样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