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浮士德形象与现代人的困惑》(2 / 3)

诗剧,浮士德精神探索的历程是异常曲折的,从“知识悲剧”到“事业悲剧“,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但他却以惊人的毅力坚持着为自己的理想不懈奋斗。他虽然不断追求精神的超越,却总是受到的羁绊。不论是爱情悲剧中明知会给玛甘泪带来不幸仍然引诱其坠入爱河,还是事业悲剧中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葬送他人的性命。他的探索之旅一直有魔鬼靡非斯特伴随左右,形象化地说明了浮士德对真理的追求过程一直与官能紧密相连。

体现在浮士德身上的灵与肉矛盾,是歌德对欧洲中世纪以来的思想史的高度概括。中世纪基督教将官能享受看作万恶之源千方百计压抑人的。文艺复兴时期,随着古希腊、罗马文化的复兴和新兴资产阶级登上历史舞台,人们渐渐开始直面自我和基于的自然。但无论是基督教观念还是人文主义思想,无论他们强调灵与肉的哪一端,都机械割裂了两者之间的有机联系,都没有能够真正解决灵与肉的统一问题。歌德在这样的历史总结中,通过浮士德形象的望造,充分说明了人类是一个灵与肉的结合体,在寻求精神的飞升的同时又受到了物质世界的牵引,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官能的纠缠。这几乎形成了一个悖论。康德在《实践理性批判》中提出过“自然欲求与道德律令“之间的矛盾,他认为道德脱离人的动物本能肉而诉诸于超人性的纯粹理性,道德与的冲突是绝对的,道德的崇高是在扼制人的中实现的,同样,人欲的实现也必然会消减道德的高度。幸福是人必然要追求的,只是当人们在决定和执行道德法则时,要遵从理性法则,即要保持它的纯洁性、绝对性、崇高性,不容许有任何自私的动机掺杂其中,人只有把德性与幸福结合起来才能达到至善。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德性与幸福却无法取得一致,至善在尘世生活中不能得到实现。人类怎样使个人的自由发展同接受社会和个人道德所必须的控制和约束协调起来,在谋取个人幸福的同时还可以不出卖自己的灵魂成为了现代人渴望解决的问题之一,也是现代人的困惑之一。

歌德并不是仅仅描写人类面临的精神困境,他试图给人类指出一条精神的出路。浮士德在旅行之前就将道路方向定在了用我的精神去攫取至高、至深,在我的心上堆积全人类的苦乐,把我的自我扩展成全人类的自我。浮士德从“主观感受的小世界”走向了“客观存在的大世界“,从满足自我而引诱少女玛甘泪到为一国解除危机再到探索人类艺术瑰宝最后为人类幸福事业奋斗至死,我们可以发现浮士德的探索之路其实也是个自我实现及飞升的过程。对此歌德作出的解释是:浮士德身上有一种活力,使他日益高尚化和纯洁化,到临死,他就获得了上界永恒之爱的拯救。“在歌德看来,浮士德的活力“之源就是(肉)一个人谷欠望。歌德认为,人的自我的源泉、活力和根本核心仍然是那欲无止境、永葆青春的原始激情。人靠着这种原始激情保持着丰富完整的个体:同样,也靠这种原始的激情,个人行为才可能是一个不断更新的整体,才能与社会的行为相一致。它是自我实现的真正动力,而正是这无数个体的自我实现,才带动了整个人类的进步。

浮士德在“灵”与“肉“中困惑着,又由于“灵“与“”肉”的相互作用而得到救赎。可以说“灵”与“肉“在浮士德的身上达到了辩证统一。而歌德对浮士德结局的解释正是他对人类“灵“与“肉“关系的回答。

浮士德“灵“与肉“矛盾关系的背后,其实还隐藏着自由与必然的矛盾。从这个意义说,“灵”与“肉“主要是主观绝对自由和客观规律限制间矛盾的表现。它是人类灵魂与间的一种绝对的牵绊。

诗剧之初,浮士德就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他的目标很明确,即:发现世界核心的凝聚力,看清所有的动力和种子。此时的浮士德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探索命运。而纵观浮士德的探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