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琛一把推开,冷然道“你是何人,这是何地,我又系何人?”
茗伊顶着一肚子冷风赶来章仇的府上,又兼身子单薄,经不起他这一下推搡,一个趔蹶,差点没摔倒。
章仇口土忙忙从后边扶住,又与他分说道“你是她哥哥,她是你捡来的义妹,你受伤失忆了,我们找巫医才给你治醒,你怎好推她!”
幻舍幻得跟着附和,祝余佯装点头,默许他们的说辞。
茗伊想着,这么敷衍也可,省得还要说上一车的话,一个解释不清,倒教他生疑,没的悬心。
尚琛犹自不信,茗伊忽地揣出自己贴身佩戴的红玛瑙剑璲,捧到他眼前,容他仔细辨认。又说道“您若不信,净往身上兜揽,有无一枚柳叶络的红玛瑙剑璲。”
他依言找了找,与她所说如出一辙,又道“那我姓甚名谁?”
茗伊见他听进去了,耐下心编排了一出“茗儿只知这红玛瑙剑璲暗合您的表字,端玉,下剩的我就不知了。您说好,带茗儿回家,谁知路上遇了歹人,冲您下此毒手。幸亏有章仇元帅相助,祝余医师的悉心疗治,否则,您的性命堪忧。”
此时的尚琛,眸光覆上一层青紫,胸中似有无名之火欲发泄,及至茗伊拿出剑璲,触手的温润让他倍觉静谧,很愿意相信她的说辞。盯着她看了半天,幽幽问道“我从前都叫你茗儿?”
茗伊灿笑道“正是,郎君饿了吧,我去治些您素日爱吃的点心。”
尚琛不免疑惑道“你既是我认的妹妹,为何不叫我哥哥?”
茗伊佯装泪目“奴家不过弃儿,蒙郎君垂怜,方得逃出生天,怎敢真的称呼您哥哥,故而总改不了口!”
尚琛打断道“往今往后,就叫我玉哥哥,郎君郎君的,没的叫人以为你是我的侍婢。”。
茗伊见他不假辞色,展颜道“是,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