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第一次冲他发火,一向对他千般柔情的唐季年,气得手都在抖,指着他鼻子咆哮“顾长安,你当我这一年多是在跟你过家家吗,说断就断!没那么容易!”末了他又吼,“你想都别想!” “你终归要回去娶妻生子,而不是成天跟一个男人鬼混!” 唐季年掀了桌子“我有你我还娶个屁!” 他伤心“顾长安,你就这么看扁我?!” 他说“我早就铁了心,打定主意要跟你过一辈子,才这么点儿破事儿,还没怎么样呐,你就来跟我说断了?” 这能是破事儿吗,不孝有三,无后最大,顾长安说不出话。 唐季年突然恨他,他们还没到最艰难的时候,还没有坚持,甚至连挫折都谈不上,他就说断了,那么轻易“顾长安,你也太让人寒心了。” 是啊,他太让人寒心了,顾长安痴痴盯着石桥上的雪,从往昔中挣扎出来,心都要碎了。 他踱回去,寻那对炸油饼的夫妇,用一把哽到暗哑的嗓子问“二位可否知道,当年唐家的独子,出家为僧,入了哪座寺庙?” “你打听这个干嘛?”老板狐疑看他。 顾长安绷着嘴角“我是,他一个朋友。” 老板也没多疑,仿佛就是随口问,他想了想“大概往东三十里吧,好像叫,叫什么来着?法华寺?” 老板娘躬在旁边洗手,插嘴“改啦,早就改啦,后来换了住持,改叫华藏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