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悄悄地,两个小丫鬟挨在门边,扒着门缝往外瞅。 而后,一个梳羊角辫的便小声道“鲁妈妈来了。” 另一个则脆声道“那我告诉太太去。” 语罢一转头,便见红药正坐在廊下笑,笑容像开在春风里的花儿。 小丫头看得呆了呆,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那厢芰月并莲香几个大丫鬟便笑她“这丫头莫不是傻了?” 红药也笑了,朝她挥了挥手“我听见了,你别回话了,去把门打开,鲁妈妈来了就让她去西次间说话。” 她原本也就在等消息,此时自是急欲知晓详情。 不一时,鲁妈妈果然领着人回来了,听了那小丫头传的话,她便依言去了西次间。 西次间雕花窗漏下几束阳光,红药的身影便嵌在这光影间,堆鸦般的发髻上簪着芙蓉花钗,宝光灼烂,越发衬出她眉眼如画,精致得宛若画中人。 鲁妈妈不敢多看,低头上前见礼,又道“启禀太太,奴婢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红药当先便问“安三娘果真是像荷露说的那样死法么?” 非是红药不相信自个的丫鬟,实是那种死法,有点太过匪夷所思。 方才晒太阳之时,红药便在反复揣度此事,越想便越觉着,安三娘赤身而死,这也并不算太离奇。离奇的是与她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须知王府后宅中,除几位男主子之外,也就只得些尚未成人的小厮罢了。 而那死了的男子显是成人,否则荷露不会那样受惊,且这男人荷露也并不认识的,这便表明,这男人要么在外院当差、鲜少往后院走动,要么便是王府之外的人。 是以红药当先问的,便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