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基大笑道“过了这几天,我带兄弟们出去打猎散散心,城东北方向有大虫出没,咱们去猎几头回来如何?”辽东三英一听,手舞足蹈欢呼,老大叫道“那太好也没有,天天呆在宫中,虽然锦衣玉食,但时间长了,还是怀念在深山中自由自在的日子啊。”耶律洪基道“到时看看你们三人的真本事。”
夜幕下,诺大皇宫一片通明,如小山般的贺礼堆满偏厅,在宫人指挥下,众宫女迎来送往,忙得连水也喝不上一口。明成大殿上,两排长桌上坐满宾客,朝中文武百官,莫有不来。
暄闹中,丝竹鼓乐声响起,新郎耶律洪基与贵妃从内堂缓步走出,耶律洪基满脸喜意那是不须多说,只说那盈盈走来的新娘子,身穿霞冠凤披,大红长袍,因为殿中所有眼光都集中在她高贵而冷艳的脸上,具体她穿什么,已真没有人留意。
哄闹大殿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人站起,瞠目结舌。
要说当日殿中懿德皇后端庄温雅,秀外慧中,那么眼前的新贵妃则是妖魅冷傲,摄慑人心神,人人见了,无不起自惭形秽之心。
杨天意是唯一的例外,他甫见“新娘”,心下突的一跳,两眼发直,双耳轰轰隆隆,犹如晴天霹雳。
耶律大哥新立的贵妃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找寻多天的范翠翠!
杨天意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寂静的大殿响起酒杯落地的呛啷声响,清脆而刺耳。
大殿上百余人目光齐聚过来,杨天意没有窘迫之感,直愣愣看着贵妃。赵山巅拉了拉他的手,浑然未觉。
耶律洪基携着范翠翠的手走过来,哈哈大笑道“杨兄弟,你呆若木鸡的神情,更加衬托出箫贵妃惊为天人的感觉,哈哈哈哈!来,干了手中这一杯!”
立即有人重新给他倒了一杯酒,杨天意木然一饮而光,可眼光却仍落在范翠翠脸上。
那箫贵妃不因杨天意直勾勾的眼光而脸红害羞什么的,依然冷傲。
辽东三英的老三赵山岗大声赞道“洪基兄弟,你当真是天下男人的楷模!”赵山峰也道“虽然整个大辽都是洪基皇上的,但若想再找多几个箫贵妃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怕是不易。”赵山巅道“岂止不易,简直不可能!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洪基兄弟既是天子,亦是英雄,红粉佳人岂有不陪洪基兄弟之理?”
辽东三英神神化化,但拍马屁的本事不弱于人。耶律洪基听得甚是开心,“说得好,来,咱们四人干一杯。”
杨天意轻轻叫道“翠翠!你……”
箫贵妃眼光终于转到他脸上,似乎不认得他,脸上神情冷淡。
耶律洪基干完一杯,携着箫贵妃的手,走向下一桌。
杨天意情不自禁又叫道“翠翠!”
耶律洪基与箫贵妃同时停下,耶律洪基转身问“天意兄弟,谁是翠翠?”杨天意定了片刻,指着箫贵妃道“她就是我要找的朋友范翠翠。”
耶律洪基一听怔住,转头问箫贵妃“你认识我兄弟吗?”箫贵妃摇摇头道“不认识,我叫箫叶,不叫范翠翠。”声音冷冷淡淡。
耶律洪基对杨天意道“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了人,箫贵妃可是我前朝承天皇太后(萧绰)家族的曾孙辈,自小就在辽国长大,从未去过南朝。”
杨天意摇摇头笑道“我有什么可能认错,我不可能认错。”苦涩之意满布笑脸,虽然是笑,但却给人澘然泪下的感觉,整间大殿似乎在为他颤抖。
耶律洪基见他仍不甘心便道“箫贵妃,说几句契丹话给我兄弟听听。”
箫叶道“陛下,小女子以琵琶伴奏,用契丹语唱一首懿德皇后的新词《回心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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