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中宫直进,右手密莲掌迅捷无伦推出,径袭脸门,张义潮见他来得凌厉,即刻后退半步,以棒横扫,直取敌人下三路。突然噗的一声闷响,打狗棒被敌人拈花弹指点上,顿时一股极强劲力传来,打狗棒意欲脱手飞出,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心中一个念头陡然闪过“失去打狗棒,胜负已分。”当即潜运内力,然不顾虎口被震裂出血之痛,五指紧紧握住打狗棒,打狗棒纵然留在手中,右臂却已酸麻一片,无力展开攻击,张义潮左手持棍,高声叫道“阿依莲神好强的指力。”
玛尔巴满以为这一指能弹飞打狗棒,不料未能如愿,更见他左手持棒,力度与灵活性不减分毫,禁不住赞道“张帮主双手不分彼此,实在是天下少有的能人异士。”话音刚落,左臂膀竟然被打狗棒扫中,虽未伤到筋骨,一番疼痛自是少不了,眼前这人实是劲敌,不斗到最后一刻,胜负难分,当下立即收束心神,静等良机到来。
两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又斗了五十余个回合,正所谓一尺长一尺强,一寸短一寸险,张义潮知道敌人实力更浑厚,自己又手持打狗棍,便刻意远离玛尔巴,以防身体被他天下无双的拈花弹指击中。迅如捷雷的拼斗中,打狗棒一不留神又被弹中,这次轮到左臂一片酸麻,无力拿捏,正想将打狗棒交到右手,突然玛尔巴闪身急进,右手密莲掌势如猛虎下山推出,径拍胸膛,张义潮欲退已然来不及,当下不假思索右掌迎上,呯的一声巨响,双掌相交,玛尔巴微退一步,张义潮则连退两步,胸口只觉气血翻涌滚动,双眼发黑。玛尔巴不等对方有喘息机会,欺身直上,右手食指弹出。
张义潮身经百战,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眼下虽身处劣势,丝毫没有慌乱,当即左臂强运内力,提打狗棒径直迎向对方食指。一端为血肉所造的手指,一端为坚硬异常的乌金木,两者相碰,孰胜孰败似乎一目了然,然而指尖木端相撞的一刹那,旁观众人眼中所见到的却是打狗棒脱手飞出,玛尔巴顺势直进!左掌运起龙象般若功硬生生再拍对手胸膛。眼下态势已是硬碰硬的打法,无分毫取巧余地,张义潮不作他想,大叫一声,右掌再度迎上。两掌双交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冲击波与声浪以两人为圆心四散,烟尘陡地暴起,将打斗两人覆盖遮蔽。
傻根神色焦虑,道“发哥,瞧情形张帮主不是这番僧敌手,咱们境况危矣,可得想个办法。”杜发道“没错,可是眼下咱们那能插得上手,只怕刚走近就要被掌风指气所伤。”烟尘退去,只见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两人正在斗掌比拼,玛尔巴脸色红润平静,张义潮枯瘦的脸庞渐渐发青,额头有细密汗水渗出,身微微颤抖,只听得他道“你们几个快逃,我拖住他。”傻根心中一惊叫道“他们两个在比拼内力,看情形张帮主很快会不敌,趁番僧不能动弹旁顾,发哥你快去捅他一剑。”杜发道“这个,这个时候下手未免太过趁人所危吧。”傻根当即大怒道“什么趁人所危,再无耻卑鄙的手段也得使,你不想救你父母吗?我们一路这么艰险辛苦到底为了什么?你又忍心张帮主为我们而死吗?”杜发闻言一凛,这时还和敌人讲江湖道义君子行为,实是迂腐得无可救药,当即一跃而起,挺着断剑往玛尔巴扑过去。
玛尔巴虽与张义潮斗掌中,仍是耳听六路眼观前方,听得傻根与杜发的说话,暗叫不妙,随后见杜发扑过来,心下更是焦急,他本不欲与人拼内力,只因两人内力相拼,便只能心无旁骛、力以赴,不到一方油尽灯枯而不能收手,纯属你不死便是我死的打法,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运用,却不料和张义潮第二次交掌过后手掌被粘上,欲缩不能,对方内力从掌心吐出,源源不断攻来,不得不运气抵挡,片刻后又感对方掌力耗尽,整条手臂软绵绵不带一丝内力。他和张义潮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本无分个生死的打算,只是这时机会摆在眼前,对方又是名震天下的丐帮帮主,击杀他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