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僻处,先抛石子引开官兵,然后展开那并不高明的轻功,越过围墙进入杜府后花园。
府中到处是来回巡查的官兵,花园、后院、前院十步一岗,二十步一哨,傻根猫着身子左藏右躲,却怎么也到达不了会客大厅,无奈之下出手偷袭一名落单官军,将之打晕拖进假山里,除下他衣帽穿在身上,随后在官军口中塞进布团,绑好扔到假山石洞中。傻根心道“穿上道袍,我便是抓鬼驱魔的道士,穿上军袍,我便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自己须得自信,不然定会露出破绽。”对着池面理了理仪容,踏着并不合适的马靴,抬头挺胸走出假山。
他曾经在杜府住过一段时间,对路道熟悉,不一会儿走出花园,迎面走来三个官兵,傻根咳嗽一声,目不斜视,神情倨傲走过,三个官兵都不认得这位禁军长官,想叫也不知叫什么好,只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目送长官经过,心中均是万分奇怪“他是谁,怎地突然冒出这么一人出来?”虽心中奇怪,却没有一个人敢追上盘问,稍一犹豫之间,傻根背影已消失在转角。三人低声议论,都道不认识此人,有人便道“可能是另一营部过来的。”另一人道“可能是上面派下来的督军监军也说不准。”
一路上,傻根遇到不下三拨官兵,都让傻根沉着善变应付过去,顺利踏进罗府大厅。傻根不敢太过张扬,单独一人站在边上,神情肃穆盯着厅内众人。
杜府的仆人、丫鬟、账房、厨夫、马夫、船夫、护院、门客等被官兵陆续带进来,站在厅下,熙熙攘攘约摸有上百人之多。最后胖乎乎的杜为与夫人、父母、小妾手脚受缚,跌跌撞撞被带至厅上,唯独不见杜发身影。那杜为约五十上下,脸色灰暗,双手衣袖微微发抖,一帮女眷小孩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蜷成一团,别说他们,就是杜为,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过不多久,一名高大魁伟满脸虬髯的将军大步踏进厅门,厅中众官兵顿时挺直腰板,目光齐刷刷瞧向他。这名虎背熊腰的将军姓李名照,将近六十,官至广东路都督。他刚坐至居中大椅上,副手赵金强立即禀报道“李大人,除了杜发,杜为及其父母、妻妾等二十二人都已带至,请大人发审。”李照道“很好,杜发的下落,须得加紧搜查,绝不过可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赵金强大声应道“李都督请放心,属下早有安排。”
李照点了点头,眼光在堂下各人面孔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杜为脸上,问道“杜为,杜发在那里?”杜为道“李都督,老儿也不知道小儿的行踪,他已然多月未曾归家。”李照只随口问一声,也不期待他当真回答,脸色一变沉声道“杜为,你好大的野心,竟然图谋不轨意欲取代当今圣上,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杜为闻言身一震,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叫道“李都督,冤枉,草民便有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做那掉脑袋灭九族的逆举啊!请李都督明察,还草民一个清白。”
那李都督缓缓说道“杜为,你我相识多年,若不是京城送来密报,我还不知你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你掩藏得好深,好深。”杜为道“李都督,草民杜为一向安分守法,虽然爱财贪钱,却决不敢有那非份之想哪。”李都督道“我接到线报,称你窝藏朝廷钦犯,可有此事?”
杜为道“草民冤枉,小民那里敢窝藏朝廷钦犯,绝无此事。”
李照目光威严,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突然高声道“杜为,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什么?”杜为双腿一软,跪下叩首道“李都督,冤枉哪,冤枉哪,我们这儿都是些老老实实的生意人,那里会有什么钦犯。”李照道“嘿嘿,没有朝廷钦犯?你还睁大眼说瞎话,来人,把朱尔旦揪出来。”两名军士进入人群之中,把一名三十多岁的儒雅书生拉了出来。李照喝道“朱尔旦,见了本官还不下跪?”那书生双腿发颤,噼啪一声跪下使劲磕头,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