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醒,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秦洛咬牙切齿道。
“奴婢……”春分想要将手抽出来。
戚氏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在了春分的身旁。
“来人,将这贱婢给我拿下。”戚氏沉声道。
“是。”外头的两个婆子已经走了进来,将春分给抓住了。
春分错愕不已,看着眼前的他们,接着道,“你们……”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狡辩的?”老夫人被柳妈妈扶着进来。
而她的身旁还站着秦蓁。
一行人便这样看着春分,宛若看着跳梁小丑一般。
春分想要狡辩,如今却也是无可狡辩。
“事到如今,奴婢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春分低头。
“不好。”知棋大叫一声,连忙上前趁着春分要咬舌自尽时,捏住了她的下颚,紧接着点了她的穴道。
老夫人眯着眸子,缓缓地坐在软榻上。
戚氏连忙上前,扶着秦洛下了床榻。
秦洛行至老夫人的跟前,轻轻夫人,“祖母,是孙女管教不严。”
“你先去躺着吧。”老夫人淡淡道。
瞧着秦洛如此,她也生不出半点怜惜,许是这便是天生的没有眼缘吧。
秦洛也看得出老夫人对自个的冷淡,可是她天生便是如此,故而也只能恭敬地应道,转身行至床榻前,上床躺着了。
秦蓁看向春分道,“是何人指使你的?”
“奴婢不过是看不过眼罢了。”春分接着道,“五小姐素日清高,私底下没少数落大小姐,而她虽年幼,却也做了害人的事儿。”
秦蓁勾唇道,“你自幼便跟着她,这般说辞,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
春分看着秦蓁道,“大小姐信与不信,奴婢只求速死。”
秦蓁看向老夫人道,“祖母,看来这丫头是个忠心护主的,只可惜,她的主子并非是五妹妹。”
秦洛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毕竟,她一直将春分当成自个最亲近的人,素日有什么苦楚也都会与她说一说,不曾想到,她竟然对自个然都是利用。
秦洛的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悲凉,更多的却是愤怒。
秦蓁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后说道,“五妹妹,这丫头便交由你处置吧。”
“杖毙,以儆效尤。”秦洛也并非是个心软的。
比起戚氏的懦弱来,她显得高傲而且果断。
秦蓁看了一眼她,接着道,“五妹妹如此说了,祖母,便按照五妹妹说的去做吧。”
“只不过……”秦蓁递给知茉一个眼神。
知茉随即便拿出一个虎头帽来,放在了春分的面前。
春分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蓁,“大小姐怎会有此物?”
“你仔细看清是了。”秦蓁冷声道。
知茉便将那虎头帽放在春分的跟前,那上面分明还有血迹。
春分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当真绝情。”
秦蓁并不指望春分会说什么,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过是让她死得明白。
不知为何,瞧着春分,让她想起了李妈妈来,当初,她也是这般决绝的赴死的,那时她以为李妈妈是忠于江氏的,可是如今仔细地想来,然不是。
那个人……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他的手伸向的不止是大召,而且还有云国的秦家。
可是,她现在始终抓不住,一直都是被动地往前被推着走。
尤其是此时此刻,她看向春分那决然又绝望的眼神,与当初的李妈妈有何不同?
秦蓁无奈地摇头,看来,如今,也不过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