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凑近末小鹿,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神情中带着宠溺。
末小鹿有些尴尬,但碍于自己欠对方两个人情,没有立刻拨开他的手,只能挺着,尴尬的微笑。
袂好似很喜欢这样乖巧的末小鹿,很是受用的、享受的笑着,“给你一次机会,报答我。”他直起腰,收回手,手臂环抱在胸前。
一种得天独厚的气势,像是古代帝王,举手投足间都仿若是王的赐予。
幕水渊闻言,瞳孔骤缩,拉过末小鹿,将她藏在身后,“有什么要求,请跟我讲。”
“鹿儿刚失去……”目光瞥到身后娇小的人儿,想着顾及末小鹿的心情,幕水渊没有完全说出来,“身子总归还是虚弱的,报答这种事情就由她的未婚夫来做就好。”
幕水渊温润如玉的面孔,像极了古代的翩翩玉公子,举止谈吐温文尔雅,说话语速慢条斯理。
清澈的眸子不卑不亢。
袂的目光仿若俯视众生般,轻描淡写的睨了他一眼,“你来以身相许?”
“你……”幕水渊气得英俊的脸颊绯红,带上一抹愠怒。
身后的末小鹿惊得抬眸看向袂,眉心皱成一个川字。自己与这个人才见过三次面吧,况且自己刚失去孩子,以身相许这玩笑开大了。
幕水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想要骂出的脏话,“不好意思,袂先生,也许你还没有搞清楚。末家与幕水家定下来的婚事,不是谁都可以左右的。”
袂轻飘飘的、好不在意的“哦?”了一声。
“看来你忘记了我刚刚对你的忠告。”袂低垂下眼睑,目光渐渐染上阴郁。
“忠告?”幕水渊嗤笑,眸中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痛苦,“我知道下族与公主通婚的后果。”
末鹿鹿不止一次提醒过他。
但是,他每一次地回答都是……
“没什么可怕的,我都可以为了她放弃幕水家的继承权,放弃了幕水行医录,我还有什么是不可放弃的。”幕水渊这一刻肆意的大声说着,这仿佛是他的骄傲。
这个答案他说过好多次。
喜欢末小鹿,是一件令他骄傲、令他满足的事情。
这种自豪感与满足感充实着他的灵魂,他喜悦一直维持着这样的情绪。
末小鹿闻言一怔,“什么意思?”蓦得拉过幕水渊,使其面向自己。
“放弃继承权?”她皱眉,立刻联想到,“难道当年过继给漾叔是你主动的?”
漾叔,全名幕水漾。是幕水渊的亲生父亲幕水流的亲弟弟,也是幕水墨的父亲。
幕水渊温文儒雅的一笑,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安抚道“父亲很疼我,在他身边我可以感受到父爱。”他口中的父亲一直都是在指幕水漾。
“为什么?为什么连幕水行医录你也不要了?”末小鹿抬头质问,她难以理解。
幕水行医录分为九则,旁系分支只得学至行医录第四则,而嫡系子弟可以习至第六则,继承人可以多学一则,家主则可以学习全部。
虽然历代家主都在参学这第九则,但却只有一人成功,那就是幕水渊的亲生父亲——幕水流,流哥儿。
幕水渊从小就渴望得到亲生父亲的爱,但奈何亲生父亲是个医痴,对幕水渊不闻不问,一心专研幕水行医录。
也因此,小小的幕水渊一直对幕水行医录有着执念,是深深的执念。他想要参透那本医学瑰宝,成为第二个九则皆通的人。
与幕水渊一同长大的末小鹿,最了解他对幕水行医录的渴望与执念。
“为什么要放弃?你不是立志要成为第二个参透九则的人吗?”末小鹿蓦得拉住幕水渊的衣服,使其与自己对视,清澈明亮的双眼充满疑惑不解。